列为看官,不要说我们的主人公胸无大志!
“大志”这种“东西”一般都应该和“国”啊,“天下”啊之类的词挂上关系才对,像我们主人公的这种职业,你还企盼他能胸怀怎样的大志呢?说到这儿,欧阳修可能也会觉得满腹委屈;本来也是,自小就被那个臭老头儿带到山上避世修行,然后几乎是与世隔绝般的长到现在;在这漫长的七年里,虽说那个臭老头儿传授给他的东西涵盖范围之广绝对称得上惊世骇俗,但对于人生哲理一类的东西却是极少提起;甚至在欧阳修临下山前的那天晚上,他难得的毕恭毕敬,一脸诚挚的跪在那个臭老头儿面前祈求教诲——
“臭——咳咳——师尊大人,徒儿明天就要下山了,您有什么嘱托吗?”
“噢!记得明儿个在走之前要把外屋的水缸给灌满了。要不,还得我自己去挑,你知道我的腰……”
“遵命!但——您就没有些个对我下山以后的嘱咐吗?比方说,给我点儿忠告什么的?”
“忠告?我想想,嗯——你下山之后,小完便一定记得要洗手,不要像现在——”
“老头儿!你这是在糗我吗?我是问你这整整七年来,你就没啥一直想对我说,而又没能开口的话吗?”
“那倒是有!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让你在洗衣服的时候顺便儿把我的内裤也搓搓,怎么说我也算你师傅嘛;古时候当人老师还能收点儿干肉什么的,叫做‘束修’;我都白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
“你!算啦!您——难道再没有点儿别的啦?——那些没告诉过我的?”
“好吧!我实说啦!前年三十早上,你床底下藏着的半只烤鸡其实是我给吃的——”
“你——”
“别急!你也没吃亏啊!因为这,我还不是拉了整整一天肚子,美的你一人吃了两只嫩烤猪!你知道:一只烤猪可比一只烤鸡大多了;两只烤猪当然又比一只烤鸡大的更多;那么,两只烤猪当然更要比半只……”
“停!你这个啰里啰唆,为老不尊的臭老头儿!”
“嘿!小王八蛋!叫声老头儿也就罢了,为啥还要加上一个‘臭’字呢?可恶!”
“你骂我小王八蛋?这是对一名孤儿的严重歧视!我要抗议!”
“抗你个大头鬼!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能把你养大,就有权力骂你!”
“养我?自从四年前开始,这打猎挑水的粗活儿可都是我一个人在干啊!不要以为说上句‘这也是修行’就能糊弄过去!现在你要算计是不是?好!那你先把我的内裤还来!”
“兔崽子!你还来真的啊!要不是你把我的内裤都偷去送了山里的猴子,我至于这样吗我?”
“是你自己说只要能偷光你的内裤,就同意我提前下山的!怎么?想耍赖不成?”
“耍什么赖?谁希罕跟你住一块儿啊!要不是本门的规矩:未满十八岁不得下山!鬼才会理你呢!”
“十八岁?我来的时候十一岁,在这儿又呆了七年,现在不正好十八岁吗?”
“切!就你刚来时那干巴样,还十一岁?我看能有七岁就不错啦!”
“我到底几岁,自己还不清楚吗?难道还要你来估摸?”
“是吗?好好好!那你倒说说看,自己是哪年哪月哪一天出生的?”
“这——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十八岁!”
“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本门心法未满十八,气不成形;你就是下山了,最好也找个岌角旮栏儿安安稳稳的猫上两年再说!”
“气不成形?谁说的?你看——”(几尺外的一个铜制烛台蓦的飞到欧阳修手中。)
“这——这——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不过是想让我再给你白干两年活儿罢了!嘿嘿——”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老人家呢!真是太让我寒心啦!呜呜呜——”
“喂!老头儿!你怎么又哭啦!咱俩不是讲好吵架时不能再用哭的吗?你这苦肉计使得也太……好好好!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只要你不再哭了,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那好!你下山以后,一定要记得隔三差五的给我捎些风州的刘老二炸鸡、京城的张老三烧饼、水州的
第五节贼门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