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年,昨日今天。少年当年叹流年,太苦短。天上有日头高挂,月亮盘旋,每分每刻,没日没夜,竟不知倦!”被邋遢老头早早赶出来砍柴的少年哼着老头编的与少年年纪不仿的曲子,背着一大捆柴,朝山顶走去。
本该因意外之下捉到只野兔而脸上挂笑的少年面无表情,不算英俊的脸庞撒着淡淡的忧伤,那相依为命十多年的老头说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
已行走两个多时辰山路的少年将背上的柴和血迹未干的野兔放下,蹲下来又编了一下早已因山路崎岖磨破的草鞋。
少年坐在石头上发呆,想起了那个整天夸赞自己俊俏没点羞耻心的疯癫老头昨天帮自己脱了个精光,第一次给自己洗澡的老头把自己从头洗到脚,洗至腰部时还调笑了一句小小鸟。少年想起自己当时回老头一句老鸟轻轻抿了抿不厚的嘴唇。得意么?心里自然是感到得意和温馨的。
少年看看伤疤纵横交错的手臂,泥印仍干在上面,少年拿来一片带露珠的树叶擦掉,那疯老头说今天不许把自己弄脏。嘴上没答应的少年还是照做了,没有理由。
旭日东升,光芒万丈。树林里斑驳光影如大珠小珠,似大盘小盘。雾气尚未散尽,红花绿叶在朦胧雾里摇曳恰如天上扭着腰肢的仙子,好不醉人。石上衣非衣,裤非裤的少年却也恰适其景,与四周景色相得益彰。摇了摇胡思乱想的脑袋,少年一只手提起柴和兔,回家。
不自觉又哼起那疯老头胡编的歌谣。“路有大小直远,人有奸美私宽。我行了诸多事,天上日月不瞧,地下白骨都见,或默或叹。”有少年携歌声,渐行渐远……
大腾帝国,疆域辽阔。据九州而治三万万民,已建国百年,君历三世。
百二十年前间明帝国诸侯乱起,皆欲掌舵于天下, 皇室衰颓, 于是狼烟四起,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谁能拯万民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我高祖武帝李丰起兵豫州,顺天下大势,招贤纳士,求将请兵,终于灭四方诸侯,一统天下。沙场征战二十载,黄金龙椅坐十年,此生也该无憾了。
二世明宗皇帝李民实是千古一明君能主,有经天纬地之才,看了江山六十年,能广纳善言,从谏如流。然后变法不断,锐意改革。并与外邦多交,有商品交往,文化交流,使国富民强,使蛮夷不敢来犯,使四方进贡,好一个祥天瑞地的太平盛世!明宗驾崩前一月,于月下书《兴亡贴》然后传太子,不曾有人得见。
太子即位后按贴文行政,竟保得帝国三十年繁荣,明宗卒后谥文。后有风流骚人称道盛世作“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草畦”,更有描绘出“市列珠玑,户盈罗绮,豪奢竟”的繁华之态。
帝国即将举办百年庆典,八州刺史都忙着准备,青州刺史似乎不通世故,竟搁下一州事务换了身劲装提了个小包袱不带一人于夜间而走。一直向西,不曾回头,不曾歇息,不敢耽搁。
雍州有一名山叫擎亭,先帝曾在此山顶命人修一亭,却不曾赐名。擅自给这亭取名杀神的老头此时正坐在亭内石凳上,双手掰着的右脚放在左腿上,面向东南,此刻正望江山锦绣!旁边的石桌上有简制而成的木盒,盒内不知何物。
老头收回思绪,抬头望望山前,再扭头瞧瞧山后,自言自语调笑“看你们两个谁先到,晚到的我要打屁股哟。”说完自顾自疯笑起来。这奇葩老头下一刻竟歪着头,呆呆地看着盒子胡说八道“九州刺史有几个好东西?除了皇城下的那个不敢有动静,老头我点拨过的青州文老头,尽心还算尽力却愚忠至极的荆州刺史还可以,其他六人都成土皇帝了吧!真他娘的讨人厌,勾心斗角就那么好玩?不当皇帝能死?六州军马有可不少呐!没事,合不了一块儿去,都是各怀鬼胎的家伙。”
老头顿了顿,舌头舔舔已起皮的嘴唇继续说“侠以武乱禁,江湖太深浪太大,不好捉鱼,让人怎么幸福安稳?武当少林还算消停没惹大事,安心求佛问道也挺好。裂天教,刀剑山庄那群小娃子年轻气太盛不听话,该打屁屁。听说峨眉派又添了许多美娇娘,让人不得不惦记啊,想想就馋了。那英列师太说不定还风韵犹存……不行,哪能这样,要是无缺方丈在这又得来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秃驴!还是如慧这老头能跟我尿一壶里去,就是名号取得太过委婉些,却如女子一般,这
第一章 少年上山下山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