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正式,连刘彻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头了,受命于天?你以为你是位面之子刘秀?
不!你是刘彻!不靠天不靠地只管打的武帝!
在刘彻自我暗示之后,群臣也开始有了反应,不过这次不是异口同声,而是丞相发声。
卫绾正了正身道:“陛下所愿即是上天厚土之意,苍生之幸,臣等自是鼎力相助,百官由陛下任命,受陛下所托,当尽忠职称。
十里之官掌十里之事,千里之官执千里之法,天子为首位,臣子安社稷,百事顺兴,万民向荣,内施仁政,广招天下英才,外逐蛮番,凛然四海扬威!
青黄相接之际,最是需要良才理国,选贤与能已然作为,一岁之基告而落幕。
臣以百官名义,贺喜陛下!”
很舒服,有文化的人说起话来就是好听,刘彻微微一笑,点头道:“丞相所言不差,朕受下这些话,你们也应当时时警醒朕才是!”
众臣子脸上带笑,显然,他们对刘彻的看重十分受用。
冬,有着脱俗的美。那茫茫的天、地,一切景物都是白色的。偶尔点缀着几朵红梅,更觉得别具一格。无论如何都流露出它那清淡、纯洁的主调。
在欢脱的冬日中,身着各种动物皮毛制成的长袍,绝大多数的大臣心中都是安然的,尽管闽越已经乱成一锅粥,但那事陛下不管,他们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不予理会。
闽越王心机不良早就是昭然若揭,隐患也是不小,现在他们内部先乱起来了,隔岸观火未常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在场的诸位贤良中,年纪差距也是十分之大,有人已年过七旬,两鬓斑白,有人已逾不惑,春风得意,有人却是尚涉世未深,恭恭敬敬。
不过由于刘彻与丞相的话,此时此刻,很显然他们的心境已经超越了年龄的界限,而汇成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忠于汉室,鞠躬尽瘁。
而此之后,接下来,朝会便进入到了庆贺的序列。
从卫绾与赵绾开始,自两千石至六百石秩禄的官员依次出列,奉献了贺辞。
这些人性格不同,说的话也不一样,言语质朴一般是少府等官员说的,有意思直白的用意。也有文采斐然,洋洋洒洒的,这些人一般是文人墨客出身的,有如司马相如。
而且这样的场合,也往往就是文士们纵横的时候。
像刚升迁的司马相如就捧着一卷竹简,迈着潇洒的步子,来到了刘彻面前,他轻轻展开竹简说道:“启奏陛下,臣听闻陛下为贤良们举行了这么一场朝会大典,深思熟虑下连夜写了一首《英才赋》,谨致贺忱,请陛下允臣当廷吟诵一番。”
既然他想表现一下,刘彻也不至于不卖个面子,毕竟自己把他的诗赋给公有化了,总得有点报酬不是,所以刘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司马相如转身而去,面向朝臣,吟吟诵道:“夫……”
怎么说呢?这一整篇赋铺排张扬,起承转合,把朝臣们听得如醉如痴。
开始纷纷惊异于司马相如平日里朝堂辨论说话口吃,一句话要断成几截来讲,总是憋得面红耳赤,为何今日读起自己写的文章来,却又是如此的行云流水。
一口气吊着,不紧不慢地读完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司马相如轻轻舒一口气,刚刚想要向刘彻施礼,却听见耳际传来一道声音:“微臣不才,没什么本事,但也能做得一‘赋’,权且为朝会助兴!”
大臣们转头望去,却是平日里幽默闲散的东方朔不甘示弱地走了出来。他手中捧着作品,摇头晃脑,吟吟哦哦,亦庄亦谐。
众人不单为他过人的才气所折服,也为他多变而有趣的神采所感染。于是他刚刚落音,人群之中已经是掌声如潮了。
刘彻更是喜笑颜开,乐于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忙令黄门赐酒,让殿下群臣都小酹一杯。
不久,大臣们的朝贺纷至沓来几近结尾,可刘彻发现殿试选拔上来的前五名被请过来的人中,唯独不见汲黯。
他有些疑惑,目光穿过大臣们的肩头,搜寻着他的身影,同时大声喊话道:“汲黯何在?汲黯人呢?来了么?”
“启奏陛下,臣在!”
这时候,刘彻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第二百四十四章殿前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