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渐渐明白了当时宁知君为什么会在五丈河旁边求自己帮宁诚了,兴许那天她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演戏给伦文叙看。
今天他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刺激伦文叙,无疑还是为了刺激伦文叙和自己的矛盾。
她在利用我,制造伦文叙和我的矛盾。
这一切陈策都默默看在眼中,但他也不想参与别人之间的事,更不想被人利用,所以他默默选择离去。
湛若水深深看了一眼宁知君和伦文叙,很明显他也是聪明人,他也看出来了今日的不同寻常。
他们从成婚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就忽然矛盾如此尖锐?
湛若水也不好参与伦文叙的家务事,找个借口离去。
伦文叙盯着正在淡淡吃菜的宁知君,然后对伦父道:“爹,我们走。”
伦父有心想劝些什么,但嘴巴笨,最终只是对宁诚道:“亲家公,我们先走了,您慢慢吃哈。”
宁诚微微点头。
雅间内只剩宁知君和宁诚。
宁诚深吸一口气,质问宁知君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他是你相公,刚才你为何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宁知君狐疑的道:“爹,你说什么啊?我怎么没给他面子了?”
宁诚厉声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心思那般玲珑,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你最有分寸,刚才你分明故意在刺激你相公,你们究竟怎么了?这才结婚多久?”
“你这做人妇的,凡事多迁就迁就他,如此才能家和万事兴。”
宁知君微笑道:“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不用操心我的事。”
“这次京察,若是没陈策帮你,你在程敏政那边恐怕过不了关。”
宁诚眉宇也紧蹙起来,宁知君这话没说错,程敏政现在在礼部已经开始一点点架空自己的权力,他在礼部也犯了不少错误,多数都是被程敏政故意打压的。
很明显程敏政还在为当时的事置气,原本宁家和陈策是有婚约在身的,当时程敏政也误以为宁诚的女儿和陈策即将成婚。
看在陈策的面子上,他才破格提拔宁诚进了礼部,实现官职连跳二级,但最后他却发现宁诚早就退了婚。
虽然陈策说是他主动退婚的,但程敏政不是傻子,他只要稍稍思考一下便能知道,退婚恐怕不是陈策的本意,而在于宁诚。
后来程敏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开始在礼部利用职务便利打击压制宁诚,让宁诚在礼部这两年表现的实在一言难尽。
如今京察在即,他宁诚若还想安心在礼部,只需陈策的一句话就能实现。
但陈策摆明了不想管这件事。
是啊,非亲非故,他陈策为什么要在乎你程敏政的前途生死?
宁知君道:“所以女儿才会私下找到陈策,只要他愿意开口说个情,爹你便可安稳在礼部。”
宁诚沉默片刻,问宁知君道:“伦文叙和梁储交好,梁大人未必不能在礼部运作?你为何不找你相公说这些贴己话?”
宁知君摇摇头道:“他,不行。”
“梁储毕竟还没进礼部。”
宁诚道:“你既知道他不行,又为何当着这么多人面,将你相公给架起来?”
宁知君摇摇头道:“万一呢?”
“总该留个后路。”
宁诚深深凝望了一眼宁知君,不知想着什么,但还是道:“君儿,不要再想陈策了,你们没可能的了。”
宁知君沉默了许久,才道:“嗯。”
弘治十五年,春二月底。
殿试如火如荼举办,今年殿试的状元结果不出意料,被唐寅收入囊中,实现三元进士的壮举。
祝枝山虽然没有进入一甲前三,但也是二甲排名靠前的进士。
湛若水则是今年的榜眼。
按理说唐寅和祝枝山这样的成绩,该进入翰林院直接担任编修、修撰一类的文官。
但唐寅和祝枝山都拒绝了,西南那边的政务还亟需他们过去处理,这是陈策的战略计划安排,整个西南还没实现富饶,他们不愿意
444、调离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