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杨天受和一众石关屯的老少,王大力的五个小旗,有幸观看了萧百户的一次实兵操演,就连汲水小旗也被放了半天的假。
两队全副武装的小旗,两旁是马队护卫,车轮般前进的火铳轰响,最后泼水般的箭雨,很是震撼了石关屯的军户们;阵阵叫好声中,萧百户也有些不满,要不是队伍训练时间过短,军士太少,他甚至有信心打出流出般顺畅的攻击步阵。
保密军规,练兵场上,再次被小六子的亲卫们,大声地吆喝了好几遍。
当然,这是在面对和自己兵力相当的敌人,还得要弹丸充足,还得是不要遇上大雨天,还得不是碰上骑兵,等等限制,让越想越深的萧百户,脸上洋溢的笑容,很快就散尽了。
短柄太多,但据守石山,已是不成问题。
不断修建环绕山顶的暗堡,在王大力手下五个小旗的努力下,正向西面的山岭发展,间隔五十仗的小堡,雨水在萧夜看来,是可以避开的。
不过这渐入深秋的天气,雨水实在太少了,简直可以忽略。
五天里,十支石关火铳被装备了亲卫队伍,两支单筒望远镜,足以让小六子合不拢嘴嘴巴了;当然,这种安放在皮囊里的望远镜,平时是不得轻易示人的。
露霜渐重,秋风萧寒,石山上四处蔓延的藤草停止了扩张,黄连树的树叶也大量掉落,倒是令李郎中很忙了两天。
被软禁在围墙里不得外出的李郎中,有了萧百户免费的麦酒,见识了那恐怖的火铳操演,再加上衣食无愁,也淡了回碎石堡的心思。
为此,心情大好的萧百户,从私塾里调给他几个机灵的小子,学习医治刀伤,以便下次外出可以就近临时救急,随军的大夫他没有,只能凑合了。
石关屯围墙外,出口西面的空地上,紧靠石墙王大力带人修建了几间石屋,有窗户的那种,是给黄家准备的;这种用黄灰泥石块打墙的石屋,萧夜可是要算钱的,五间一百三十两,说好了用布匹顶账。
这价钱在碎石堡也是贵的了,但仅此一家的商铺,黄家少爷是不在乎的,他要的是让商铺在山上站稳了脚跟,独占黄灰泥的销路。
不是没想过在这里设立工坊,但新交的老四明显没钱,再断了人家仅有的财路,黄昌祖可是不想和军户发生纠纷,那后尾是很难缠的。
当然,站稳脚跟后的想法,那是以后再说的事,不急于一时。
黄昌祖也没想到,磨坊的建成,半加工的碎石粉末,让黄灰泥的出产量,很快就升到了一天万斤的地步,单价也随即下跌,跌到了他不愿建工坊的地步。
“驾、驾,”宽敞的磨坊里,三匹蒙着眼睛的健马,粗大的横木架在背上,整齐地迈着小碎步,围着石磨小跑;一个高高架起的木板架上,一个脸上蒙着布块的匠人,拿着装满了石沫碎块的袋子,沿着一个铁皮筒,往磨眼里不停地倾倒。
五人往磨眼加石料,五人收集磨出来的细腻粉末,阳光下,一个个满头大汗;黄牛转速太慢,王大力很奢侈地用上了栏里的健马。
一旁各有两个土黄色的大石磨,也有健马在带着旋转,把粗粗磨出来的石料颗粒,有军士转运到了青灰色石磨旁。但是,这打制的石磨,效率低的让王大力和匠人们相对无语。
磨坊边仓库里,一个个上百斤的双层草袋,在不断堆满一间间的石屋;脑筋相当好使的匠人们,用草袋解决了黄灰泥的装运难题。
那些在屯里闲的发慌的老军户们,又多了一个来钱的路子,割下高高的蒿草,泡软了晾干编成草袋,两层足以不让粉末遗落。五文钱一个,一人可以每天编六七个,只要结实细密,王大力很是大方地全部收购。
萧百户每晚神秘的动作,早有军士察觉,但大家都认为,是百户往石磨里添加配料,要不然其他石磨磨出来的细粉,粗糙不说,加上水也是一道浑泥汤而已。
祖传秘方不得示众,军士匠户们都深以为然,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黄昌祖少爷离开的第九天,秋雨说来就来,绵绵细雨中,黄家的一支商队,带着二十多架马车,还有上百匹的骡马,脚步沉重的队伍,赶到了石关屯山下。
这几天,除了王虎小旗里的夜不收,发现石关外峡谷里,有零星的鞑子探
二十五章、黄家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