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鸟儿归来了,花儿也开了,红红艳艳的花点缀了寂寞的大地,但是在望江关有比花儿还要红的东西,那是就是血。
血,好多的血,望江关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鲜血把大地都染得一片通红,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而更令人触目惊心地是地上的堆积如山的断臂残肢,大西军只有少量的火铳和火炮,大多用的还是弓箭、大刀、长矛一类的冷兵器,而守关的川军是清一色的火器。
火炮威力大,覆盖范围大,一炮就倒一大片、新式火铳,填弹快,射程远,而陆皓山向来不吝弹药供手下训练,所以这些新式火铳兵的准头也不错,那些大西兵在“砰砰”的射击声中不断倒地身亡、不得不提的就是手榴弹,有杀伤力,可以灵活运用,大西军千辛万苦冲到城墙下,还没来得及庆祝,一轮手榴弹扔下,好不容易形成的一点点威胁马上炸散了。
这仗打得无比郁闷,从头到尾都是挨打,就是同样是火铳,那么射程也比川军差,很多大西军都打得想哭了。
勇气和死志并不能代表实力,枪如林、弹如雨,大西军一茬茬地倒下,现场就像一场屠杀,虽说川军也有一定的伤亡,但是和大西军伤亡一比,简直微不足道。
都说人生如戏,也有人说用赌性人生来形容更为贴切,因为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有时候做事就像赌博,于是,有赌就有输赢,有人成为人生的赢家自然有人是人生的输家,而此时,张献忠就像一个赌红眼的赌徒。
更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
从下令强攻开始,那些不好的消息就一直传来:
“报,第二队全军覆没。”
“报,第三队的赵将军被火炮炸死。”
“报,第七小队的队长率部逃走,督战队已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
“报,艾将军负伤,大腿中了一腿,血流不止,现在由吴郎中看护。”
………
坏消息好像一直没有停过,张献忠的脸越来越阴沉,现在他的心全部都在攻城上,就是义子艾能奇受伤也没空理会。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本以为花点代价就可以攻下的小小关隘,没想到这么顽固,慢慢地,小小的望江关在张献忠眼内变成一座难以跨越的雄关,而一向自负的张献忠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奇怪,怎么人越打越多了?”张献忠突然自言自语地说。
一旁的刘文秀小声地说:“义父,孩儿也正疑惑这些,接理说这望江关只有一个千户所守着,可是初步估算一下,那城墙上的人也有三五千左右,莫非……”
张献忠皱着眉头说:“莫非什么?”
一向善于思考的刘文秀小声地说:“应是我们的情报有误,最简单的一点是人数相差太大,听说望江关最近调来很多粮草等物资,不仅用车载,还有船运,要是有人躺在粮草中,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艾能奇那孽畜,这样重要的事竟然一无所知,简直就是该杀!”张献忠突然一脸怒容道。
要是艾能奇这时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一刀劈去。
孙可望面色忧虑地说:“义父,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隐阱,孩儿攻破云阳,一路势如破竹,可是一直都没有遇到多少困难,对了,从湖南到四川,我们遇到最大的反抗就是张锐带领的手下,张锐是陆文华一统四川、裂土为王的大功臣,他可是四川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就是这号人,带着手下、领着死囚就用那些老式火铳来抵挡我们,可是看看现在,清一色的新式火铳。”
“义父,现,现在怎么办?”刘文秀小声地说。
“退,来日方长。”
说这话的时候,张献忠几乎是咬着嘴唇说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最精锐的十多万手下,半天不到已经折算大半,再这样下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献忠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明的不行就用暗的,到时多派点细作潜入四川活动,弄点火器的样品、最好是把制作的工匠偷运出来,获得这些新式武器后,自己的实力可以说一夜暴涨。
有希望去拼搏,这是坚持,就是明明知道没有希望还去碰,那就是智商有硬伤了。
‘“义父英明。
366 反守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