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似乎对郑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兴许来自于童贯与郑智的关系,也有可能来自于童贯亲自起的这个名字。还有可能是童贯对于孩子内心里的羡慕。
郑智在车架之外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笑声,心中似乎也被触动了一下。对于童贯,郑智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自己与他的关系。
直到此时,郑智才有空闲骑在马上脑袋放空想上一会儿。两人之间的互相信任是毋庸置疑的,郑智对于童贯的认知,参杂着对于历史记载的贬低,也有自己亲眼所见的思考。
郑智没有主动去总结过童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郑智潜意识里却有一些简单的答案。
童贯,一个政治家,一个极为懂得自保的政治家。一个太监,兴许还是一个贪财的太监。对于事情既有一些担当,比如战阵当前假传圣旨。也有一些自私,比如卸甲之事童贯丝毫不在乎。
但是郑智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童贯,其实也是一个人。往深里想,童贯还是一个苦命的人。为了生存,二十岁自己阉割,一直到四十多岁活得战战兢兢,伺候甚至伺候了三代皇帝。神宗、哲宗、徽宗。
直到徽宗临朝,童贯算是真正一朝得志,得志的童贯做的就是为赵佶收拢宝贝的。童贯对于差事做得极为认真,也间接帮助了蔡京,深得赵佶信任。童贯一个底层出身的人,没有所谓大志向,大报复,前半生都在挣扎求生,得志之后也并非变本加厉张牙舞爪。
一个深受皇帝信任的太监,去西北贫瘠之地监察军事,还做出了一番不小的成绩,从此回归权力中心,掌管一国军事。
受人侮辱过了大半辈子,得志之后到辽国也受人侮辱。人成了太监,似乎也就是受人侮辱的一生。一个太监肩负起国家军事大任,还是一个并未受过多少圣人教诲的太监,北宋末年的政局畸形,并不在童贯这个太监,而是整个朝局的原因,是整个朝局的畸形。
童贯对于郑智,显然无话可说,无可挑剔,就是郑智把蔡京的女儿与女婿都杀了,见面之后,童贯都没有过问一句,其中的信任不言而喻。郑智之前多想着互相倚仗,自己帮助童贯,童贯帮助自己。直到此时才忽然发现,童贯,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而已,与自己的儿子在车厢之内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郑智一直只想着自己的谋划,自己该如何如何。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童贯该如何。
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如果在河北做了一些事情,在东京的童贯该如何面对赵佶。自己有后路,手中有几万大军,童贯在东京却是没有任何倚仗。童贯的身上,早已打上了郑智的烙印,郑智做的事情,童贯一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就像郑智之前亲口与童贯说过,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一定会保得童贯一命。此时郑智却是主动把童贯的小命推入了深渊。
郑智不禁有些烦躁,又往车架看了几眼,心中反复思索,思索着该如何保住童贯的性命,避免因为自己的原因,害死了这个对自己信任有加、恩情厚重的老人家。
大军不得几日就到了河间府,扩建了许多次的军营也挤不下这么多新来的军汉。新来的这些军汉第一件事的就是自己平整土地,砍树割草,安营扎寨。
军营外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卒,看着这些从沧州来的士卒,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羡慕。
“好多马,郑相公真有钱。”一个军将站在寨墙之内发出感叹。
身边一人一脸鄙夷道:“有钱?这些马是有钱能买到的吗?要是能买到,我大宋早已健马无数了。你这厮真没有见识,这些都是党项马,是郑相公抢来的,郑相公带兵打入西夏,掠夺无数,杀尽西夏皇帝一家,何其威风。”
刚才感叹的军将此时脸上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口中答道:“所言极是,我还听说党项人所有的马都被郑相公抢回来了,还有无数的党项妇孺,都被抓回来了,郑相公实乃天下第一人。随郑相公上阵,也算是我等的福气了。”
左右闻言,也有人开口道:“是啊,是啊,能随郑相公上阵,有运道啊。看这几万铁甲,天下哪里还有这等强军,辽人怕是也挡不住。”
最先发感叹的那人听到这里,又感叹道:“如此说来,我说郑
第五百二十七章 面如死灰的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