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你歇歇再说,不要着急.”
江逐流连忙劝道。
“唉,人老了,不用!多谢江公子关心.”
陈琳把手绢放入怀中,叹气道:“若非咱家担心皇上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早就离宫休养去了。
可是现在,咱家不得不硬撑着在皇上跟前侍候.”
看着陈琳佝偻着病怏怏的躯体,江逐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琳歇了两口气,这才又说道:“江公子,咱家知道你一定非常奇怪,为什么咱家要向皇上建议,把你贬谪到荥阳县.”
江逐流干笑了一下,自是回答。
陈琳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论起来,你是少主人的二哥,也不是外人,咱家今日就把话给你说透.”
江逐流亦低声说道:“有劳陈公公!”陈琳道:“朝廷的局势江公子你应该清楚,皇太后独揽权柄。
大臣们只知道有太后而不知道有皇上,但凡不是如此者,轻则降职贬官,重则流放发配.”
江逐流点点头,现在朝廷局势就是如此。
“别咱家就不说了,但是江公子和咱家少主人与众不同,在少主人眼里,视江公子为眼下之心腹,将来之肱骨,所以咱家自然要替少主人出主意,保护好江公子.”
“前次皇陵之事。
太后知道是江公子向咱家通风报信,自然视江公子皇上心腹。
江公子如果因为揭发丁谓、雷允恭之功得到擢升。
更加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假如这些人处处留心捉拿江公子的把柄,那么江公子在京城做事岂不缩手缩脚?又倘若江公子疏忽大意之下有什么把柄被这些人拿到,若是小小的疏漏算罢了,若是比较大的疏漏。
报到太后面前,即使太后不以为意,但是钱惟演、吕夷简等人岂能放过于你。
所以咱家向皇上建议主动把你贬谪离开京师。
乃是让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为皇上保留肱骨力量。
等将来太后百年,皇上执掌大权,再把你调回京师,江公子地满腔才华还发愁没有用武之地么?”江逐流这时才发现他误解了小皇帝赵祯。
如果真的象陈琳所说的这样,那么把他贬谪离开京师绝对是保护他地必要措施。
不然他这种被打上皇帝党人标签的官员一旦被太后党人抓住把柄,岂不往绝地上整他?有些大逆不道的罪名一旦被太后扣上,那么即使将来小皇帝赵祯亲政之后也无法为他洗刷。
古代讲求以孝道治国,太后亲手定下的大逆不道地重罪即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推翻,以免遭受群臣非议,更忌讳史官在史书上重重地记录上一笔。
陈琳见江逐流神情,知道他多半相信了,心中暗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刚才所说的话只是真实情况的一半,另一半他没有告诉江逐流。
不错,是他亲口建议小皇帝赵祯主动请刘太后贬谪江逐流的,他建议的理由除了为小皇帝赵祯保存心腹力量外,还有为小皇帝将来亲政后示恩的意思。
太后当政时候江逐流被贬谪,小皇帝亲政后一旦提升江逐流的官职,他能不对小皇帝感恩戴德吗?这层意思陈琳自然不敢对江逐流说出来,就是前面那一层意思,若不是需要江逐流出使兴州,陈琳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给江逐流地。
“咱家本来以为,江公子既然和少主人结为兄弟,一定会体谅少主人的用心。
不为一时得失就少主人生分起来。
可是现在看来,咱家错了,少主人也错了!他的江二哥并没有那般大度,竟然会耿耿于怀到现在。
在朝廷急需能臣出使兴州的时候推三阻四。
每念及此,让咱家怎么能不为少主人的一片苦心而伤心呢?”陈琳叹息,叹息,还是叹息。
江逐流脸色微红,出声道:“陈公公,难道出使兴州也是皇上地主意么?怎么是太后下的懿旨呢?”陈琳点头道:“江公子,你还记得当日客栈,你曾对少主人言道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
江逐流怎么会忘记呢?就是那次他拿老太监陈琳做了一个戏谑的比喻,然后被老太监报复,夜里竟然尿一床铺。
陈琳继续道:“当时江公子曾经为咱家少主人分析西平王李德明所面临的局势,其中讲到上兵伐谋时曾经说过,欲要遏制西平王李德明,必须联系甘州回鹘、吐蕃诸部,以实现远交近攻的意图。
现在甘州回鹘受李德明地党大军围攻覆灭在即,岂能一再推脱太后的懿旨,躲避在荥阳当一个逍遥县丞?”江逐流摇头道:“既然圣上没忘记江舟这些话,为什么不向太后陈情,请太后出兵兴州,以解甘州回鹘之围也?”陈琳道:“目前当政的是太后,而不是皇上。
若是太后能采纳皇上的意见,早就派遣禁军过去,又何必下旨宣召你出使兴州呢?”其实这个道理江逐流也明白,他不过是借这句话来为自己辩解而已。
陈琳又道:“这次参政知
第一百九十七章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