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尔卓德·多绸以东
寒风夹杂着冰渣,“哗哗”地刮在那冰雕般的树干上,不久前那铺天盖地的风暴显得很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狂暴因子,没有摧毁任何与多绸有关的人或物。它静悄悄地来到多绸,不一会儿,又静悄悄地离去了,在离去前,它赠与了多绸最后的礼物,让这片被符文之地近乎遗忘的地域,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即使已经远离多绸,远离了那风暴的中心,四周依旧充斥着一股寒意,所有物体,都覆盖着一层层坚硬的冰,变得僵硬。冰封的雪松被风一刮,摇曳下几颗细小坚硬的冰渣,砸在吟游眼皮子上,导致他面部僵硬的肌肉剧烈颤动了一番,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他瞳孔中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还萦绕着那潮水般的风暴,和冬至最后的音容笑貌。一颗冰渣再次砸在他脸上,他咧了咧嘴,侧过头去,看见了一个着蓝灰色斗篷的身影,那身影正对着他,头部被宽大的兜帽遮挡,只显露出一抹黢黑的阴影,这该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地狱原来也与多绸一个模样。”他扭过头,不愿去想女孩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什么青春红粉,终归是化作了一抹黄土。
“这不是地狱,”贾克斯掀开兜帽,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那眼角有一道狰狞的疤,“地狱远远没有世人即将要面临的东西可怕。”
吟游眯着眼,脑子还有些眩晕,导致他看一切事物都附带着一个影子,但他还是认了出来,“大叔,你也死了啊……”他丧气地在雪地上翻了个身,“没想到大叔你生前不在乎自己的相貌,死后倒还用面具遮挡那条疤,莫非……这地府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吟游翻过身来,趴在那雪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好像是接受了现实,终于将脸埋在那厚厚的积雪里,无声地抽搐起来。今后大概再不会有那么一个女孩拉着他的手臂,缠着要他给自己讲多绸以外的故事了。
贾克斯沉默地杵在一旁,好一会儿,他看了看那天,天色一丝丝沉了下来,那一轮耀眼的太阳开始变得昏黄、沉暮,这场旷日持久的白昼终于是要结束了。
“生者已逝,余下的人还要继续前行,”贾克斯默视着大山的另外一面,在遥远的那个方向是瓦洛兰大陆的中部,“符文之地不是一个适合追忆地方。”
“大叔,”吟游忽然盯向了他,被冰雪冻僵的嘴唇显得有些苍白,“您是英雄吗?”
贾克斯低垂着眼帘,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一脚踢灭了那火堆,道:“白昼就快湮灭了,快赶路吧。”
“你说人死了,还能复生吗?”吟游紧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眼角的那一块疤,轻声问道:“能吗?”
“死了便是死了,但只要她还活在你脑子里,便算是死而复生了。”
“胡说!”吟游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整个身子瘫了下来,眼中已经不复昨日的飞扬神采,“偌大一个符文之地,偌大一个魔法世界,怎么会连复活都办不到?你胡说!你骗我!”
贾克斯瞧着面前这个癫狂的年轻人,皱了皱眉,“你这副模样,即使有,你也办不到。”
吟游猛一顿,他连滚带爬地挪到贾克斯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脚,“大叔,大叔,有什么办法,大叔您告诉我吧!”
贾克斯暗自叹了口气,“是啊,偌大一个符文之地,偌大一个魔法世界,怎么能没有些奇离古怪,超越生死的东西呢?”
“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三种途径能让人起死回生,一是守护天使,二是时光守护者。守护天使是传说中穿在身上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神器,在符文之地古老而悠久的历史中,每次出现都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而时光守护者,是一名古老的英雄,传说他自身便拥有永生,更掌控有时间的奥秘,而他的天赋,名为时光倒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若想找到他,可比登天还难,因为他的一生,都穿梭在过去,和未来之中。”
“那第三种途径又是什么?”
“第三种途径,”贾克斯的目光明灭不定,他缓缓道:“那是一种湮灭已久的符文,重生。”
吟游垂着头,他刚看到希望的曙光,而那曙光却如昙花乍现,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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