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末,军训暂停两日,水灵与加多宝约好周六下午去看高源,因为那天高源刚好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加多宝会直接到修理厂接她去医院。
所以周六一早,水灵就背着个棕红色的真皮双肩皮包,穿着白衬衣卡其色裤子,先是在学校外面的自动提款机取了几万块钱,然后才打了个出租车往自己的工作室而去。
9月中旬的清晨,阳光还很灿烂,金色的光芒穿过教堂边的大槐树,被枝枝蔓蔓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教堂的台阶上,因为是老城区,所以周围显得很静,同另一条街的喧嚣比起来,这里就如同另外一个世界般。
水灵让出租车停在教堂门口,坐在车窗里朝外望去,台阶上有个穿着黄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女人,扎着马尾,身材干瘦,正拿着一把扫帚,弯腰扫着台阶。水灵付了钱走下车,站在女人身边,仔细看了看,疑惑的开口问道:
“兰姐,你在打扫卫生?”
然后左右张望了一眼,看到拱门内,张强正拿着一块抹布擦着桌椅,水灵将目光调回李兰身上,不待李兰张口,便又问道:
“我请的家政呢?”
“哦,那个啊,水小姐,太浪费钱了,我让他们不用来了,你看就是些打打扫扫,我们也可以做的,别的忙帮不上,也就只能做做体力活儿了。”
面色蜡黄的李兰,脸上堆满了笑,因为很瘦,感觉脸上都没什么肉,只剩下脸皮褶皱在一起,她咳嗽几声,放下扫把,连忙招呼着水灵往里走,又是叫张强拿来一把椅子,洗了个杯子。给水灵倒茶。
而水灵,很是无语的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看着李兰递过来的杯子,那杯子是瓷的。杯口上有个豁口,沿着豁口朝下有一条裂缝,裂缝很长沿至杯底,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茶杯依旧很旧了。里面黑黄黑黄的沾上了陈年茶垢,似乎已经洗不去了。
这杯子里的水,水灵是绝对不会喝的,不是喝不下去,而是不想喝,她有钱可以给自己的工作室添置一次性的水杯,为什么要想喝别人喝过的杯子?!于是水灵拿着杯子在手上揉了揉,抬眸看见从二楼快步走下来的王姿,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问道:
“你们没有买一次性的杯子?我给你的钱不够?”
“嗯。这个…”
王姿一脸的尴尬,怀中抱着一本蓝皮账本,想说些什么,又看了看李兰,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从一旁的一堆杂物中翻了几下,翻出一只还未拆掉外面透明塑料包装的干净杯子,重新给水灵倒了一杯水后,弯腰把怀中的账本递给水灵,道:
“学姐。这是我们一路上的花费,您给看看。”
当初水灵让王姿三人坐飞机过来,是给了王姿转了2万块路费,让三人带一小孩儿坐飞机过来的。可是翻着王姿给的账本,从上路时起到今天为止,王姿几人还只花了1893元钱。
阖上账本,水灵默默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咳个不停的李兰,放下那只明显是王姿买给她自己用的新杯子。又撇了眼一旁搁置的豁了个口的旧杯子,起身招呼着王姿往二楼去,二楼比一楼的光线好,可现在放眼望去,完全就像个贫民窟。
二楼中间是一个大厅,分左右两间十分宽敞的卧室,左边的卧室很干净整洁,虽然用的床被都是旧的,但那花色及整洁程度,倒也不至于太寒酸。右边的卧室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被子及晾晒的衣物,全都打了补丁,一看就知道左边卧室是王姿睡的,右边卧室是李兰夫妇及他们的儿子睡的。
大厅中有一个小煤炉,煤炉上炖了个锅子,锅子里也不知在煮什么,远远望去一大团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煤炉边上则是一方桌子,桌边放着四个小板凳。
“水小姐,您吃早饭了嘛?我们刚刚吃,要不您也凑合着吃点儿?”
李兰拘谨的跟在王姿的身后上了二楼,走到小煤炉边上,拿出一只碗,弯腰在一旁瞟了几片菜叶子的水桶里洗了洗,然后就要给水灵盛锅里的东西,她连忙摇摇头,走到窗子边上,将窗户一把推开,让大厅里的空气稍微流通一些,见李兰还要劝她吃锅里的东西,水灵实在是忍不住,转头看向跟着走了上来张强,交待道:
“本来身体就不好,生活方面不要太节省了,像是你们要在室内烧煤,就要把窗子打开,这样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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