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源听到了这里，直接跪下来了。
他不知道，平常自己的心里只有菲菲，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全是那个小月的女孩。
或许他们对于彼此都是只有恨意，无论是小月对菲菲，还是他对小月，两者皆是如此。
但真正做下弥天大错的时候，他们开始后悔，开始愧对于自己曾经恨过的人。
沈方源或许后悔了，他现在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孙小月穿着睡衣，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自己进入他的房间，她只是愣神一想，很快便镇定下来。
或许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猜想到了。
自己抓住她的衣服，不断的质问她，孙小月也承认了杀害菲菲的事情。
或许在那一刻，她和自己现在拥有同样的心境，后悔，不安，惶恐，甚至是了无生意。
在这一场事件中，所有人都该死。
除了菲菲，她这一生过得极其坎坷，是自己对不起她，哪怕自己已经努力的和孙小月划清界限。
可始终改变不了小月对她的恨。
沈方源突然想起来孙小月对自己的微笑，在那天晚上换来的却是自己的一巴掌。
自己把早就写好伪造的自首信，拿了出来，孙小月看了看之后，只是简单的加上了一句话。
再见了，我的方源。
当自己看向她，说出她和白团长的事情，为了能让事情符合自己自首信上所写。
她没有拒绝，但是再一次笑了笑，不过这次是苦笑。
她闭上了眼睛，尽量将自己的睡衣拉低，慢慢的躺在了木质地板上，任他处置。
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沾上了孙小月的鲜血。
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沈方源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个女孩。
菲菲。
对于自己明确的拒绝过，但是小月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
小到帮忙拿一些东西，大到借自己钱。
尽管她自己也不富裕，但为了自己，她什么都可以做。
甚至为了让自己多一些演出，她可以去缠着自己的养父白团长，甚至被白团长骂一顿。
失去，才知道曾经拥有是多么珍贵。
现在的沈方源脑子里全部都是她的好。
他来到了孙小月的尸体旁，痛哭流涕，半天不能自已。
最后，他抬头，看着李若青：“姐，我想把我身上的钱以及我的家产全部留给菲菲，她已经死了，就用我的钱给他买一块好的墓地吧！至于我和小月，就在这山上，随便找一处请将我们两个合葬，谢谢！”
话音刚落，他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随后便没了气，众人也拦不下。
就是这时，底下的大雪已经解封，警车一辆接着一辆，来到了上面。
还是前几天报警的时候说有什么雪怪出没？
所有人都不开口。
贵叔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去，不知道和警察说了什么，当场被戴上了手铐，带离了这个地方。
几天后，白团长被安葬了。
就被葬在当年李飞的墓前，不管是墓碑还是坟的大小，都比李飞的要小。
算是矮他一辈儿，用余生来认错吧！
众人用沈方源的全部家产，为菲菲买了一块花田，将其葬在了花田的最中心。
还有一个守墓人看管。
自从出生开始，她过的便不幸福，余生在鲜花中，希望她能甜一点。
至于孙小月和沈方源，这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某一个荒地坡上。
这里白天能看见太阳，晚上正对着月亮。
他们两人，都是剥夺他人生命的凶手，也都是被人剥夺的受害者。
逝者为大，既然人已死，以前的过错便不要再追究了。
李若青也在这里待过一时，孙小月爱慕了那个男人一辈子，临死前还要遭受那样的折磨。
却没有想到，在死后她却成了最大的赢家。
第一百零七章，四方阁——雪夜下的黑手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