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言重了。小妹初来乍到,宫中礼仪都不太熟悉。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姐姐们多加指教。”沈婉平静道。
这些人为了什么联手挤兑自己,自己清楚的很。不过是以为自己得了圣宠,又能时常伺候在太后身边。未进宫时,自己在沈家也一样是处处遭人冷眼。自小看人脸色度日便养成了这样察言观色的本能反应。只是自己一个小小女子,即便是看的明白了,又能改变些什么?所谓的圣宠,别人以为的也只不过是别人以为的。左右不过是因为太后一时稀罕自家猫,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干系。至于圣宠,更是无端说起了。左右不过是皇帝孝顺太后,经常去慈宁宫才得以见面罢了。自己对皇上来说,左右不过是像御花园中远远的一株小花,远远的看去和其他的花儿一起,显得是姹紫嫣红、千娇百媚,却又并不像大气牡丹又或是娇媚玫瑰那样的扎眼,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又或是东暖阁里一个插花瓷瓶,搁在桌上不怎么引人注目甚至是习以为常,却又容易破碎凋零。而自己,对于皇帝的宠爱,亦是不怎么上心。那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人,自己实在是说不上和他能有什么感情。他之于自己,更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明,一句话便足以改变自己甚至是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和自己猫能够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这一生,自己便是心满意足,便是觉得人生无憾了。
想到自家猫,沈婉满心欢喜的抬头向柜子上看了过去,发现自家猫正眯着眼睛,勾着尾巴尖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和自家猫相处了两个月,也渐渐的知道了自家猫的一些小习惯。比方说,自家猫并不像别的猫那样,有时候走路高高翘起尾巴,自家猫总是低垂着尾巴,却又不让尾巴沾着地;比方说,自家猫特别爱干净,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小洁癖,从来不用嘴叼东西,也不像别的猫那样自己舔毛梳理,却爱让自己给它洗澡。再比方说,自家猫每次眯着眼睛,勾着尾巴尖儿,一般都是在想些小心思。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家猫在想些什么。
“江南沈家可是官宦世家,家教礼仪想必是极好的,又怎么会不懂宫里的规矩?怕便是怕,有些人吧,拿着无知当挡箭牌,心里儿头跟明镜儿似的透亮,偏生的就明知故犯。我说的是吧,姐妹们。要说起来,莞贵人虽说是庶出的女儿,但沈家也是名门望族,教出来的女儿也该是大家闺秀了。只是不知道莞贵人为何与姐姐们答话还要看着自己家的猫?是不是觉得,皇上太后亲口夸赞过的猫,便能给你撑腰了?便是失了礼数便也是无妨的了?”懿嫔注意力果然被安贵人吸引到了沈婉的身上,毕竟说起来,相比起人老珠黄、已经没有多少竞争力且没有子嗣的昭妃来说,新进宫并已经引起皇帝注意的沈婉,无疑是更值得联手排挤倾轧的。
“懿姐姐说的是,进了这宫里就得守着这宫里的规矩,可不能拿着不知道这规矩当挡箭牌,明知故犯。暂且不说是不是明知故犯了,若是失了礼数就拿这不懂规矩搪塞,这后宫里人人都不守规矩岂不是要乱了套。这失了礼数,就该当按规矩办,姐妹们之间小惩一番即可,也算是加深些印象,往后也能对规矩有个三分怕,学的也快了。这是在咱们储秀宫里,关上门来咱们都是一家人。若是出了咱这个门,这样的不守规矩,指不定得受什么样的责罚。姐妹们之间吧,这也算给提着个醒。昭妃姐姐,莞贵人这样的目无尊长,按着规矩,是该有个什么样的责罚?”安贵人顺着懿嫔的话往下说,仿佛是做好了局般。
“规矩不可废,也算是给妹妹你提个醒了,日后与姐妹们答话时可莫要东张西望的了,虽说姐妹们不如皇上太后尊贵,姐妹们也不予你计较些什么,可这宫里的规矩该是什么的便合该是什么。莞贵人今日目无尊长之过失,掌掴十下以示薄惩吧。”昭妃故作沉吟道。
沈婉一言不发,静静坐在一旁,手头依然做着自己的绣活。仿佛是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看着她们无中生有、随意找个借口就要掌掴自己,仿佛要掌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样。
其实慌张告饶又能怎样?主宫妃子有权力对一宫事务管理裁夺,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惩戒,放在哪里都挑不出昭妃的不是来。
掌掴?挑在后天便是太后七十整寿的圣寿节前掌掴自己,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虽说是薄惩,可要换个手法老练的太监来行刑,管保能让自己不见血不掉牙的
第九章 要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