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离得太近,来得太快,朱蝉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待到发现时,那只脚已经挨到木车边上了。急切间想都没想,抓着车辕的双手一松,迅速向老胡父子抓去,提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响,木车撞在街角的石阶上,摔得粉碎。
朱蝉双手分提着老胡和大牛,看着街角粉碎的木车,张着嘴,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怔在那儿。
老胡被他提着后领站在当地,已经吓傻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张嘴哆嗦道:“钱大爷,你这是……”说不下话去。
朱蝉回过神来,转身看着大汉,手里依然提着老胡父子,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踢毁我的车子啊?”
大汉看他刚才愣在当地,连手里的人也忘记放下,这会儿跟自己说话,又是一顿一顿的,以为他害怕了。不由一阵大笑。后面跟着那几人也围了上来,脸上带笑,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朱蝉这才注意到,老胡父子还在自己手里提着,赶紧放下。转过身来,跨上一步,正面对着大汉。
大汉见他前后像换了个人一样,倒是愣了一下。但看他小小年纪,就算有些能耐,还能捅破天去。自己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孩子。阴森森的说道:“小子,今天叫你记住强出头的后果。识相的话,乖乖地跪下给大爷们磕三个响头,爷们说不定心情好就放过你了。”
朱蝉点了点头,说道:“噢,是了,你们是胡家的人,对不对?”
大汉高声道:“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江州胡家码头的水,不是那么好蹚的。”
朱蝉和声道:“那……我要是不识相呢,会怎么样呢?”
大汉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是不识相,你们会怎么样啊?”朱蝉大声说道。
大汉哈哈一阵大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大声道:“哈哈,在江州码头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话。小子,够胆。”说完,伸出大拇指,在朱蝉面前比划了一下。
朱蝉笑道:“过奖,过奖。”
大汉脸上变色,就要发作。
老胡走了过来,冲着大汉作了一个揖,道:“钱大爷,这位小兄弟年龄还小,你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说着,连连作揖。
大汉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伸手向他推去。想要把他摔到一边。手刚到老胡胸口,忽然停住不动了,伸不过去。低头一看,一只手抓在自己手腕上。手腕就跟套在钢箍上一样,动不了分毫。紧接着,一股大力从手腕上传过来,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了,慢慢离地而起,然后飞了出去。飞行了五六丈远,“扑通”一声,直挺挺的摔在街上铺路的青石板上。只觉两耳轰鸣,嘴里鼻子里往外冒血,浑身没有知觉,立时昏死过去。
这一下,把跟在大汉身后的那几条汉子,吓得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远处不知谁传来一声叫声:“好,摔得好。”顿时,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也大叫起来:“摔得好,摔死他,活该。”一时群情激奋。
几名汉子忽拉一下冲到大汉跟前,架起大汉,脚不停蹄,向远方跑去。
朱蝉忽然想一事,在后面喊道:“站住,赔车钱再走。”可哪里能喊得住啊,几个人八条腿一会儿功夫跑得没影了。
朱蝉跑到行安跟前,说道:“师兄,你回山把老胡父子捎上。我去追他们要车钱。”行安本想拦住他,可还没伸手,朱蝉已经跑了过去。在后面干着急了一阵,只得先回院里,禀告师父再想办法。
朱蝉身法岂是那几条汉子所能比的,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们在前面奔跑。当下也不超越,在后面悄悄跟着。
几条汉子哪还有心思留心后面,只想快点赶回庄里,禀告三少爷,带高手来镇压朱蝉。奔行的速度并不慢,大约有半个时辰,来到了码头西南方向十几里外,在一处庄院前停了下来。
朱蝉从后面赶上来,不再隐藏,到大门前,见门上有一块镶金边的大匾,上面四个金色大字,不由口中念道:“镜湖山庄,薛道衡!”朱蝉对书法所知了了,对薛道衡更是一无所知。但看这几个大字,笔画遒劲有力,气势恢宏,一看是大家所书,一阵赞叹。
那几人听到他的声音,一齐回身
第九章 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