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已经春回大地,万里冰封的洛水又见流水之音,鱼虾在里面欢快的嬉戏,几只游鱼,为了看一眼,岸上万物苏醒的画面,争相跳出水面。洛水两岸,枯败的草木泛着些许绿意,引来许多雅人,吟诗作画,还有许多恋人对着潺潺的洛水述说着浓情蜜意。
同样是一个季节,但是在漠北确实另一番风景,一望无垠的原野上尽是荒凉,而且狂暴的风沙,不分昼夜凌虐着草原里觅食的羊群与牧羊人。
在大漠与中原接壤的区域,驻守着二十万大周的军队,那些士兵身材高大魁梧,面色泛黄,不知是原本的肤色,还是沾满了黄沙。
每一个士兵,各司其职,面对狂暴的风沙,依然屹立在自己的岗哨上,即便风沙再狂暴也不能撼动一丝一毫,他们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在对草原深处的那些虎狼骑兵说:“敢觊觎我中原,虽远必诛!”
狂风一直刮到子夜,依然没有减弱的意思,将军穿着一身玄色重甲,粗糙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与他坚毅而炯炯放光的双眼极不协调。
帐里死一般的寂静,而这一切源于深夜来访的一个神秘客人。她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在黑袍下,看不见容貌与神态。
“老爷,快下决定吧,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将军听后神情更加复杂,好像一瞬间,在他脸上演绎了一部错综复杂的戏剧。
“消息可靠吗?”将军轻声问道。
“应该不会有错,宫里的那个人传出的消息。”黑袍女子解释道。
将军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坚毅与豪迈重新归置在脸上。
“就怕是那个人给老夫画了一张饼,毕竟二十年了,如果她还活着,这二十年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将军若有所思的把手背在身后,在帐里来回踱步。
“就算是一张饼,也应该试试,自从二十年前事发后,王上一直冷落你,把你从京都调至边陲,二十年了,可曾允你回京探望过家里一次?二十年了,我们还有几个二十年,这和妻离子散有什么区别。”
黑袍女子,越说越觉得凄凉,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哭诉,虽然只是说让将军下个决定,其实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现在只是把将军从忠与叛的分界线上拉那么一把。
将军走到军帐门口,拉开帷幔,左右看了两眼,见没有人偷听谈话,回头对黑袍女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不能再回京都了,我派一个亲信给宫里那个人带个话,日子就定在四月初三。”
那夜大漠军营里,一个二级军官打扮的青年男子带着将军的密函,悄悄的骑着一匹上等千里马,迎着满面黄沙向中原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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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外,夜空上没有一块云,只有几点璀璨的星星,在与皓白的月亮炫耀着自己的晶莹。而月亮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望着大地尽情挥洒自己的光芒。
月光把整个城郊,照得通明,一片宁静,之前隐藏在郊外树林里埋伏的上百名高手,也消失不见,泥泞的地面上留下许多脚印,虽然并不整齐,却也看不出纷乱。
不远处的茅草屋更加恬静,两男一女共同生活在一起,魔羿就像个没心没肺的乞丐,我行,我素,全凭我乐意,从来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一直穿着那件破烂的齐肩短衫和八分的短裤。也不知道这衣服裤子买来的时候就是抽丝边缘的设计,还是硬生被他穿成这样。
白天是这个打扮,现在睡着了依然如此打扮,不脱,不更,不换,冬天如此,夏天亦如此。
苗存良自早上从醉梦中醒来,就恢复了正常生活,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将一身污浊的衣物清洗了。现在穿着内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还没有入睡。
他呆滞的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哥,你睡了吗?”
潇潇侧头看向苗存良问道,但是许久没有听到回音,不是她明知故问,房间内确实不如外面明亮,即便夜空挂的是盈满溜圆的月亮,房间里依旧昏暗。
“你说我跟灵儿谁更好看些?你喜欢谁多一点?”
潇潇先前叫苗存良,许久得不到回音,以为他睡下了,轻声问着,这些话其实只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不料苗存良转过头说话了。
第二十七章 聊天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