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在卡拉克半岛西部的欧达桑郡长大的诺德后裔,冈定熟知窝车则湾沿岸的风俗、地理,又有足够的威望服众,能够在潜伏时压服众人。用这些条件进行排除后,海寇内部就没有比他更适合带人潜入码头的人选了,作为首领以身犯险不单是为了做表率,有的时候也是不得已。出身寒微的他本就缺少信得过的班底,早年时的老兄弟活到现在的也没几个了,被海寇们共推为盟主后更是人手紧张,不足以挟制各部人马,为了保住盟主之位,他也只好亲自带头冲锋陷阵。
身为首领,遭遇这样的窘况,已足以说明冈定所处的境地绝对不算好,海寇既然沾个寇字,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有钱有粮才跟你讲义气,没钱谁还认你这个老大?即便拿下禅达的物资,也不过是今年能过得宽裕一些,让他有更多工夫来整合内部,而不用冒险深入内陆劫掠。沿海年年被海寇袭扰,城镇以外的乡下地方都穷的实在没什么好抢了,抓来的奴隶在交付给合作的走私商人前反倒要消耗口粮,死了就一个子儿也换不到。野心不是一朝就能实现的,冈定需要为之做无数的准备工作,别看他在说服其他海寇劫掠禅达时一副轻松笃定的样子,其实他也没十足的把握,不过是有枣没枣先搂一竿子再说。至于后面发生的变化,看起来像是他撞了大运,其实也是他个人能力的体现,事先的计划和临时的随机应变能力都是他能够掀起入侵的重要一环。
史蒂夫那队人虽然在中了伏击后溃退,却让冈定这个对危险极为敏感的老海寇心生警觉,之前在河滩袭杀农兵,码头这伙警卫压根没胆出动,此时却敢孤军返回,既有老巢被捅了的缘故,但肯定还有其它原因给了他们底气。与沿海领主相比,海寇在人手方面处于劣势,但自经历了布瑞特米热之战后,常年的劫掠生涯中他却甚少失手,除了人手够精锐、重视情报的打探还有战术方面的原因外,他引以为凭的还有这份遇事时敏锐的判断力。除了从挫折中吸取到的教训外,还来自于他的个人阅历,为了出人头地他年届四旬却尚无家室,与其他海寇相比他所做出的决定更能不受私人情感所扰。在北地长大的他因诺德血统从小到大遭受排挤,即使行为举止与北方人无异,也未得到真正的接纳,这导致了他观念上的改变或者说是逆反。而他虽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不少诺德习俗,但与本土的诺德人毕竟不同,出海到达亚穆拿后的他并非是格格不入,可他也同样没有得到认同。
简单来说冈定的经历让他更加务实或者说是利益至上,只要是对实现他的野心有所助益,无论人事物他都会接纳包容。他麾下海寇中除了亚穆拿来的诺德人外,也有不少在北地吸纳的诺德后裔和芮尔典流民,出于各种原因这些人要更加凶残,但也很好区分。相比注重防具实用性头盔上光溜溜不加装饰,衣着上喜欢醒目颜色的诺德人,他们则会在头盔上附加牛羊角来虚张声势,更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其实就是诺德人与原住民之间文化差异的一种体现。由于北方沿海连年遭受海寇袭扰,大量远离城堡的村落衰败荒芜,海寇们渐渐发现,有点抢无可抢了,只好将目光放到难啃的大城镇上。海寇团伙间形成盟约可以说是利益使然,所以这种关联异常脆弱,只有打算长远的冈定能调和各方矛盾,除他之外盟主这位置换谁来坐都不好使,只会因利益上的矛盾掀起内讧。但也不是说他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野心的实现,在那之前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活着,所以当他从警卫的异常中发现不对后立马决定退走。
可冈定如果直接下令撤退,拿什么理由向部下解释?说心头一激灵感觉不妙大家快撤?这种因个人经验而生的感觉,很难解释清楚并得到认同,甚至平白折损威望,被视为懦夫的表现。于是他不退反进,假意乘胜追击,实则带着部下缀在溃退的警卫之后,趁乱突击他判断中的另一部人马摸清状况,这虽然会损失部下性命,却也是无奈之举。
而落在决定坚守码头外围路口的凯索眼中,却成了海寇的凶悍气势。他认为海寇既然是被伯爵故意诱来的,绝不知禅达早有应对,只凭二十来人就敢尾随溃兵发起冲击,除了嚣张的气焰外肯定还有所倚仗。他觉得这是海寇的一次试探,况且溃退的史蒂夫残部带来不少士气上的负面影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路口丢失,伯爵的援军再想进入建筑林立、易守难攻的码头就难了。所以当海
第260章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