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诏命。
除董姝,窦妙,太皇太后尊号,改尊“太后”。因居皇英殿,故共号“皇英太后”。董姝年长,为皇英右太后。窦妙年少,为皇英左太后。待九九重阳,礼聘入家门。
谓“米已成炊”,“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只需皇上,尚未与董姝,窦妙,成婚。便无所谓,“变礼易乐”。自无需君流十万里。太上皇帝,虽累召董姝,窦妙侍寝。此乃宫闱之私,皇上夜幸何人,又岂是臣下可指摘。
亦如骠骑大将军张济所言。只需在婚期之前,皇上自食其言。下《罪己诏》,除为蓟王时,所立婚书。再出太上皇帝命,以皇后之礼,聘娶董姝,窦妙,则万事大吉。
料想,皇上人为,利落果决,爱恨分明。若有免罪之心,又岂会急于一时。正因皇上,有耻且格,故行自罪流刑也。
天下皆拭目。今贵为太上皇帝。刘备未改初心否?
至此。太上皇廷,与蓟国署寺,渐行渐远,上下脱离。皇上早有先言。凡为蓟王时,所辟家臣。皆入太上皇廷。如左右国相,当尊左右太宰,执掌太上皇廷。
国中宿老,儒宗尊太师,王傅尊太傅,恩师卢少保,尊太保。如四少师等,虽尊位不变,然皆为太上九卿,尊“上卿”。
于是,皇上刘备,又在万石之上,再置高秩:“万石君”。
时下,凡一门有五人,为二千石官者,家中主父或主母,谓“万石君”。如石奋及四子,皆官至二千石,景帝号为“万石君(注1)”。另有严延年,兄弟五人皆有吏材,官至二千石,时称其母为“万石严妪”。
据此可知。万石君俸禄,乃五倍二千石。两千石,月俸百二十斛,一岁凡得一千四百四十石。万石君,月俸六百斛,一岁凡得七千二百石。
太上三公,太师、太傅、太保,皆尊“万石君”。太上九卿,少师、少傅、少保、少宰、大宗伯、大司徒、大司马、大司寇、大司空,皆食万石俸。再加三食俸禄,万石高俸,可想而知。
不急晋升。待迁都长安,在封赏群臣不迟。
亦如皇上所言。三年之中,太上皇廷,陆续迁往长安。当有数以百万计,吏民同往。长安民众,不足百万,尚能安置。若再入百万,恐无立锥之地。
扩建长安斗城,乃出必然。
除此之外,蓟王又传诏京兆伊刘陶。再兴五陵原。
五陵原,因五陵而得名。高祖九年(前198年),纳郎中刘敬谏言,“徙齐诸田,楚昭、屈、景,燕、赵、韩、魏后,及豪桀名家居关中”,伺奉长陵。并建长陵邑,以居之。
其后,惠帝建安陵,景帝建阳陵,武帝建茂陵,昭帝建平陵之时,皆竞相效尤,造安陵邑、阳陵邑、茂陵邑、平陵邑。取关东二千石官、高訾巨富及豪杰并兼家眷,悉徙陵邑守陵。
遂有五陵少年兴。
两汉之交,天下大乱。五陵残破,陵人四散。今汉虽有修缮,然再无前汉气象。太上皇帝定都长安。五陵当为卫(星)城。长陵、安陵邑、阳陵、茂陵、平陵,五邑足可纳,百万之众。
蓟国月起十万楼台。增筑长安,扩建五陵。三年足矣。
长安、碣石、甘泉等离宫,所置宫人,亦将陆续西迁。以待太上皇廷。
闻皇上迁都长安。鲜卑、乌桓各部,必有姻亲同往。北地奢延属国,十四部鲜卑。自当翘首以盼。论地利,八百里秦川,不在千里蓟国之下。
论种田,太上皇帝,天下第一。舍朕其谁。
大汉航道,亦持续疏通。工字舟携愚公锤,将河道礁石,逐个粉碎。悬崖峭壁,机关栈楼林立。
大国良工,随皇上营城二十载。先于督亢陂造重楼,后于陇坂造悬楼,再于沅水绝壁排造栈楼。穿渠筑路,营城造楼,山高水险,已不称难。即便大河冰封。亦有机关橇车,无阻通行。
此时,足见敖仓港之持重。蓟国新谷,可经此港,源源不断输往关中。再除砥柱之天险,大河水路通畅。万石大舡,往来输粮,足可补足关中。
何况,汉水航道,亦历经疏通。江淮稻米,可经夏口逆入汉水,过南郑,再入西汉水,直达武都。“
1.199 再兴五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