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年年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几十年以后，当身边朋友老去的时候，她也要离开呢？
“要……喝奶茶么？”
“给我一瓶白酒比较好。”沉海羽笑笑，看出鹿年年想法，淡淡的说：“抓不住时间的时候，羡慕能留住时间，多活几年。等时间真成永恒、再也不流逝的时候，却都盼着死了。”
“永恒的时间是对冥王大人对冥界使者的恩赐，也是他对冥界使者的惩罚，谁让咱们……都是贪婪的人呢。”
“惩罚？”这种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为什么说是惩罚，冥界使者……贪婪吗？”
“你成为冥界使者的日子还短，自然什么都感觉不到，等你像我一样送走了自己至亲之人，被所有亲戚当成蛇蝎魔鬼，再无朋友、知己的时候，你可能就明白了。”沉海羽眼底划上一抹沧桑，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冥界使者是三界中最贪婪的人，想要永恒的生命，也想要拥有人类感情。所以冥王大人给了冥界使者人间身份，他老人家的恩赐……有时候也是一把伤人利剑。”
沉海羽的感概鹿年年听不太懂，为什么说斑貊的恩赐是一把伤人利剑，沉海羽……是不是很不想当乞丐？
“你要是不想当乞丐，可以去跟冥王大佬说说。他老人家那么通情达理，一定会答应你。”
“呵，你说杀伐果断的冥王大人通情达理？这是三界刚流行起来的笑话吗？”沉海羽被鹿年年逗笑，笑着说：“请我喝瓶酒吧。我记得你们年轻人喜欢说‘我有酒，你有故事吗’，我有故事，你想听吗？”
“想。”能跟业界前辈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且她觉得沉海羽讲出来的故事一定很精彩，鹿年年看到不远处有家卖酒的商店，问：“你想喝什么酒？”
“我的故事……只值超市三块钱一斤的散装白酒。不过故事够长、够琐碎，你可以买来十几斤慢慢听。”沉海羽脸上勾了一抹自嘲的淡笑，却带着一股子普通人怎么也拥有不了的洒脱。
鹿年年转身跑进街头超市，超市里没有沉海羽说的散装白酒，她挑最便宜得买了十几瓶，又买了花生米、辣鸭脖，还给自己买了一瓶可乐，走回沉海羽身旁时发现金戈竟然也在。
他手里捏着一袋小饼干，执着得看沉海羽，“吃点饼干吧，饼干真得很好吃。”
“现在天气冷，没人会给你钱，你不吃饼干会饿的，吃点吧？”
沉海羽被金戈气到了，挥着手低声骂：“你！老子都到另一个城市了，你咋还一直跟着老子？滚远点，老子不吃你饼干！”
“饼干真的很好吃，我从小就吃这个，你也吃点吧。”金戈可怜兮兮得递着自己手里的饼干，“不吃不饿么？你也会饿的吧。”
“你！”沉海羽气得甩手站起来，看到鹿年年直接走到她身边，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那家伙总想给我饼干，烦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聊？”
第704章 冥王的恩赐与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