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死者发肤头面皆有异像,指甲更是呈灰黑之状,可见生前服过毒。脖子处,除了有上吊所致的勒痕,在伤处不显眼的地方,还有一条细小的勒痕。”
仵作断定:“其至死的原因,是先服毒,再被勒死,然后造成上吊的假象。”
府台突然看向跪地的阿旺,声色俱厉:“你说过,死者阿德,是被易学子逼迫给陆学子下药,因为撞见陆学子上吐下泻中毒,故此害怕才畏罪自杀。可有此事?”
“这,这个,小的只知道他被易学子逼迫,一早当完值回屋,见阿德已经吊在房梁上。”
阿旺吓得发抖,支吾道:“大,大人,小人在,在屋里拣了包砒霜的纸,想,想来阿德定是先服了砒霜一心求死,然后害怕,这才上吊自尽。”
贾均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他还机灵,这种解释,让他还有一丝杀出重围的机会。
他忙在一边帮腔:“如此说来,是易朝阳逼迫阿德给陆俊是下毒,还将砒霜给了阿德,阿德仁厚,不忍害陆学子毙命。又怕易学子报复,无奈之下,只好服毒后,上吊自尽。”
事情都这样了!
司如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个贾均,还能如此信口雌黄,当真不要脸之极。
“身中砒霜之毒,初觉口内、喉头被火烧,继而腹部不适,恶心呕吐,症状加重后,口渴,肌肉抽搐,紧接着脱水休克五脏六腑衰竭至死。仵作所说的异像,不是中了砒霜之兆。”
夜染冷哧一声,拆穿了贾均的推断,然后断定:“死者阿德,当是服了别的毒药,至于是被人喂服,还是自己服下?从他的颈部被勒来推断,很有可能是被人下毒,下毒之人害怕他不死,才用细绳子勒他,此人一定是他身边亲近之人,下手时才会让他毫无防备。”
她说完这番话,看一眼阿旺,朝府台大人一揖手:“大人,这个阿旺口口声声说,是易朝阳给阿德的砒霜,逼迫阿德给陆俊下毒,还拣到了包砒霜的纸,可陆俊并没有中毒,只是醉酒所致,这作如何解释?这个阿旺很是可疑,望大人细细审问。”
夜染的推断,一语点中了问题的关键,将易朝阳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
贾均气急败坏:“你是何人,敢如此胡言乱语?案发时你在旁边看着不成?你如此急着撇开易朝阳,难道你与易朝阳是一伙的?”
她是何人?
她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是他皇兄都心心念念的女人。
大堂角落,那个坐在刘德春身边的俊俏公子,实在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急狗乱吠,这是恼羞成怒!”
俊俏公子推刘德春一把:“小呆子,你昨晚瞧见了什么,如实说出来,府台大人会替你做主的。”
因为府台大人在审问案情,大堂内很静。
俊俏公子这话一说出口,瞬间引万千瞩目。
被他推过一把的刘德春被他吓懵了,一阵头皮发麻。
他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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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0 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