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待在荷园,没有赴宴。
三哥说,我借住在太师府这个事情,除了宫内几个知情的,其余人皆不知道。再者,其他公主都没有过来道贺,若是我贸然出席,定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虽然很想过去凑热闹,但也觉得三哥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寿辰当天,我躲在荷园,边晒太阳边想着能不能趁乱溜出府去。
我觉得,溜出去容易,可要避开上次千秋楼李某那帮人,难,本公主贪生怕死,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这个险。
起码,我要从三哥和易南这里,弄清娘亲的事情,再做进一步打算,提起这个,我不得不承认,本公主很怂。
关于娘亲,三哥与易南没有主动提起过,我也就未曾主动问过,我心里发憷,很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怕些什么。
或许,我怕是娘亲一直在骗我,或许,我是怕三哥一直骗我。
寿辰当天,小肉团偷偷跑来荷园,从袖子里摸出几枚人参果,说是西域特供的,太师府只分得了一篮子,全摆在寿宴上,他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塞了几个装在袖子里,赶紧跑来拿给我。
我咬了一口人参果,两眼放光,拽着小肉团的胳膊问:“还有什么特别好吃的没?每样都给我拿来点儿。”
小肉团一本正经地昂头看着我,“有是有,不过,公主要先答应阿凌一件事情。”
我捏了捏他滑嫩的小脸,贼兮兮的问:“什么事情吖?小肉团。”
他噘着粉嘟嘟的小嘴说:“就是这个,以后不能再叫我小肉团啦,阿凌已经相当瘦了,公主要实事求是,不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
我再捏了捏他的脸蛋,“这个嘛,好说好说,阿凌最乖了。”
小肉团背着手昂起头哼了一声,迈着方步子踱走了。
一天下来,小肉团,哦,不,阿凌来来往往荷园五六次,据他所说,整个宴席上,只要是能塞进袖子里,且入了他眼的,他每样都拿了样品过来。
既然拿来了,我也就不能把它们当摆设不去吃了,这样,多寒阿凌的心啊。其实,阿凌搬过来的东西,还真不少,待我把它们都消灭殆尽后,已撑得吃不下晚饭了。
待我沐浴洗漱一切拾掇妥当,准备入睡时,易南带着一身的酒气咚咚拍打着屋门,我凛了一下,很怕他趁着酒醉一不小心把我给误杀了。
屋里尚亮着灯,装睡也不太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没发生之前,一切都没有定数,谁杀了谁还不一定呢。
我颤抖着手整了整衣衫,挪着步子去开门。
易南拎着一罐什么东西立在门口,风吹月动,酒气扑鼻,我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黑罐,“这里面,全是龟苓膏吗?”
他不答话,径直晃到桌边,把罐子放在桌面上,手按着罐子一屁股坐在圆凳上,“今日宴会上的酒,虽有很多稀世珍品,却都及不上这罐百花酿。”
这黑罐里的不是龟苓膏,让我暗暗松了口气,又听是什么百花酿,我刚松下的气又提了上来,该不会让我当着他面把这罐酒喝干了吧。
我赶紧取出事先备好的红木匣子,转移他注意力说:“这是给寿星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他手从罐子上移开,接过匣子,在手里捧了许久,方才打开,他只看了那么一眼,便合上了匣子,“这是襄王准备的?”
我讪笑着说:“是我管三哥要的,我在太师府叨扰这么多日,又惹了许多麻烦事,实在是过意不去,正好借着这次生辰,献上薄礼一份,聊表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皮笑肉不笑就是本公主现下的真实写照,我揉着左脸颊上的那条伤疤,试图以此来缓和一下气氛。
他双眼迷离的只管看着我,我扭捏着说:“前几日见你一直摆弄琴轴,是不是又要制琴?这三根琴弦,够不够用?”
他还是不说话,我有些犹豫,“这个,你不喜欢?”
他终于把目光从我脸上移走,“襄王挑的,定然是极好的,怕是我那把琴轴配不上这几根黄金蚕丝。”
这个,本公主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话,斟酌了许久,方说:“我的品位自是比不过三哥,若是三哥不帮忙,我就只能是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