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是你问的?跪在这儿好好思过,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起来。”芊芊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她得去通知欧阳烈,看他能不能打听打听朝中发生了什么。
于是府门口只剩下豆儿跪在原地,她咬着嘴唇望着芊芊离开的背影,心中不服。自从那南宫天宁入了府,整个周府都被她闹了个翻天覆地,现在好了,一向护着自己的小姐也发脾气了,今生别让她见到南宫天宁,这梁子是结下了。
未央宫正殿。
汉元帝一身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望着殿内跪着的一众臣子,一脸不耐烦道:“今日众臣子可有要事禀奏于朕?”
紧接着,由萧国相带头,那此起彼伏的回应声不过一句话:“回禀陛下,吾大汉各处相安无事。”
这句话似乎成为了每日早朝的客套话,皇上问,百官答,没人质疑,无有不妥。
今日,周子欢站在朝堂之下,默默望着那金子镶嵌的台阶出神。相安无事?就因为他每日坐在这深宫之中,高堂之上,便是相安无事?若是耳不聋、眼不瞎,就应当看见边关战事连连,就应当听见那些难民百姓的哭喊……
这一切真相,就被他们的一句相安无事,打发了?
汉元帝凝眉望着下面的人,他看不出下面站着一脸虔诚的百余臣子,究竟有几个忠心。那目光扫到周子欢的时候,滞留住了,然后道:“周将军回来了?朕竟有所不知。”
这话将周子欢瞬间置于不仁不义之地,有所不知?明明是这位身着龙袍的九五至尊,用他那一纸诏书将自己从战场上召回来的!
周子欢上前一步,于百官之前跪了下来,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道:“臣周子欢叩见陛下。”
“周将军还不曾回答朕的话。”汉元帝微微浅笑,看似闲聊一般,却是句句话都在给周子欢下套。若是周子欢一个不设防,说错半个字,就是欺君之罪。
“回陛下,半月前,乌桓一族贼心不死,企图偷袭边疆,欲要强占我国地界。臣身为车骑大将军,定当为国效力、誓死不辞,奈何军队不过与乌桓一局交手,臣就接到了您的圣旨,命臣火速回京,否则以忤逆君主之罪论处。臣接旨后,连夜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换好朝服,便来面见陛下。按照陛下所言,看来是有人假冒您拟定圣旨,其贼心可见一斑,必要将此乱臣贼子抓出来,行以绞刑,以儆效尤。”周子欢句句真切,那字里行间却无疑不在反击这一朝君主。
汉元帝的耳边响起日前他人上折子时写的那句话:“车骑大将军周子欢勾结敌人,结党营私,欲联合乌桓贼人夺下汉王朝边界,作为自己的盟国。”他分不清这折子上写的言语是真是假,但周子欢结党营私的事情他倒是坚信不疑,多次私自跑回长安却不进宫觐见,分明是不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若不是他手中的数万精兵誓死效忠,这周子欢怕是早已背上罪名,死于未央宫门外。
只因周子欢太过狡猾,自己无论设下多少局,他都能够一一破解。
想到这儿,汉元帝爽朗大笑,却在话出口时瞬间冷下了一副面孔,“周将军效忠之心,朕已了然。只是国难当头,周将军只因一张许是贼人假冒的圣旨,便弃城池于不顾,可是护国之心的表现?!”
朝堂之内一片肃静,似乎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这是盯紧了周子欢,横竖都会将罪名赖在他头上,但没人敢站出来帮他说半句话。
周子欢抬头对上汉元帝的目光,他伏在地上的手指暗暗弓起来,关节已经因为发力而发出微微的响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陛下若说臣是弃城池于不顾,那可还记得今日上朝之时,您听见的那一句相安无事?若是相安无事,臣斗胆问一句,何来的欺君一说?”这一句话,将朝堂之上的一干臣子全得罪了,当然,其矛头最终指向的还是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
汉元帝突然咳嗽起来,令众人始料未及。内臣杜松连忙倒上茶水,又帮其顺背,但这咳嗽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宣太医,快,宣太医。”杜松急忙大喊,众臣子见状,也都纷纷跪下,祈祷万岁龙体康健。
“莫要宣太医,去请崔至仙,仙人说过,朕咳嗽之时,就是与神仙交流之时。”汉
第三十六章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