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编制,就意味着教师资格的丧失。
没有编制,就意味着权益失去了保障。
没有编制,就意味着不会有三险一金。
民办教师们的困境,在付正义记忆里是十多年后才被曝光、才被有限度的得以解决,在曝光之时,有些早就丧失编制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民办教师直到2013年,都还拿着每个月百十块钱的工资。
当一斤米三块,一斤猪肉十二块钱的时代到来时,百多块钱的工资能做什么?
连吃饭,都吃不饱啊!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些民办教师们依然在授课、在育人,在为‘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而无私的默默奉献着。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谁理解他们?
谁会为他们争取权益?
付正义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去做这件事。
但他知道,自己在有能力的现在,必须去为他们做些事!
让付正义坐到自己身侧,米希尔教授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给他看里面的照片。“付,这张照片里的民办教师叫王富贵,自小因为小儿麻痹症而残疾,他坚持在山村里为孩子们上课,整个学校只有他一个教师和大山里的三十一个孩子……”
“教授,简单的曝光和舆论上的谴责,会导致当地的有关部门为了遮掩而立刻禁止他们授课,这种学校虽然招收到的学生数量不多,但却是附近许多村庄孩子们唯一可以去的学校!只有当能够解决现实问题时,曝光和谴责才是有效的……”
被付正义所说服的米希尔教授,愤怒却无奈。
她怔怔的瞅着被悬挂在墙上的那两张照片,许久都没有出声。
注意到办公室里的争吵声,凑到门缝旁偷听的席萌萌,最终还是走了进来,将钱夹里所有的钱都放在了桌上,双眼红红的低声道。“付正义,我、我这里有不到两百……”
“慈善会的资金在不够的时候会向捐助人求援的,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是去统计,去摸清楚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民办教师存在,不能让他们的辛劳付出得不到社会的肯定和认同!”
对社会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因此席萌萌想了想便问道。“可我们能做些什么?”
“收集资料,提供帮助,记录民办教师的生存现状,在适合的时候以各种形式报道出来,让民间公益和政府实现良性互动,最终的目标是达到推动国家普惠政策的出台!”
“什么?推动国家的普惠政策?”
“对!慈善会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当事件的高度上升到可以被国家所注意和重视的程度,才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让这样的民办教师们可以活得有尊严!”
“活得有尊严?”低声重复着,席萌萌神情间的困惑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兴奋和激动。
坐在轮椅上的米希尔教授,听到了二人间的对话,她笑了。“付,那我需要更多的人手,也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
“教授,这样的事情我相信许多人会愿意参与的,但我觉得必须先定下规矩,否则擅自的曝光和谴责,是会导致严重后果的,所以我觉得除非是能够不计较名利的新闻工作者,才可以允许他们加入这样的计划、参与这样的行动!”
“付,难道说你是想到那张照片?”
“1993年,有位南非摄影师去遍地饿殍的苏丹拍摄到一张名为《秃鹫与小孩》的照片,这张照片获得了1994年普利策奖后的两个月,拍摄者自杀了,我记得后来一位道德问题专家说了这样一句话,‘从道义层面而言,如果可能,有义务施救而不是拍照。我认为,首先是人,其次才是记者’……”
“这句话是美国非营利新闻学校波因特研究所视觉新闻道德问题专家肯尼?厄比说的!虽然对于无冕之王的讨论有许多,但以《秃鹫与小孩》这张照片而言,我也认为拍摄者是需要承受良心谴责的……”
这个话题的展开,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且沉闷,站在一旁的席萌萌能够听懂二人的交谈,但她并不明白所讨论那张照片是什么。
民办教师待遇和编制的解决问题,是将会拖
第342章 活得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