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两下,雨伞就被贵婉抓住。
"放开!"
"他是我下线!"
"他是我弟弟。"明楼猛得一拽,将伞抽出,再次打了下去。
明诚不敢躲,更不敢叫喊,只能跪得笔直,牙关紧闭,迎接明楼的怒火。
他是我弟弟。听到这句话明诚实际上是安心的。
大哥还要他。
至于这顿打,不顾大哥再三提醒加入组织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希望大哥的怒火快些过去。
没让明诚等太久,贵婉很快再次抓住了雨伞,稳稳的。
"够了,明天他就得走,有任务。"
"什么任务?"
"护送43号去莫斯科。"
"换人!"明楼不留一点商量余地。
"不行。"贵婉寸步不让。
"不行也得行。"
贵婉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43号就是他,他是自己送自己。明白?"
"混蛋!"明楼骂了一句,松了手。
贵婉将雨伞丟到一边,重新点了支烟:"上个星期的袭击和某些环节的断开让我们知道内部出了叛徒。两个人不过是放的□□。其实要走的只有他一个。保存实力,送他去莫斯科,巴黎护送站解散。"
"怎么走?"
"明天早上巴黎北站,去柏林,晚上有人接他,然后去莫斯科。"
明诚不由抬头看了贵婉一眼。
明楼冷笑:"调查的挺清楚的嘛。还挺有人情味。"
明诚低下头,不敢看明楼。
"他行么?"明楼有些不相信。
"他又不是第一次。"
一句话让明楼心里的火又开始蹿了起来:"送过几个?"
"今年他是第四个。"
明楼冷哼一声,明诚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站起身故意不看明诚对贵婉道:"你们小组……"
"出了叛徒。"贵婉镇定的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但我必须待在这儿。我丈夫两点会来接我。我的任务一是让明诚安全撤离;二是等我丈夫。"
"从明诚踏进这座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明楼断言。
"你能救他。"贵婉很肯定的说。
"你呢?"
"我?和我丈夫一起走或者被捕枪决。"
"一起从后面撤。"
贵婉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凄凉的笑容:"你该明白的,我不想再次成为被丟下的那个。两年前我就该死了。虽然充满恐惧,但这是我的命。"
"哪怕是陷阱?"
"该来的总要来的。"贵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看了眼明诚:"别怪他。"
"没怪他。我带大的孩子我知道。"明楼也看了要明诚。
"也别怪我。"贵婉叹息。
明楼走进阿诚,在他的注视下一把拉起他,叮嘱:"你记着,就算死,今夜绝对不能喊口号。"
明诚点头。
"别怪我。"明楼叹息般说道,头微微上扬闭上了双眼。
明诚蓦地觉得心头一酸。
生死,一线。
凌晨两点,香榭丽舍大街,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来,在一所粉色玻璃花房前停下。
一个女子裹着大红色披风从花店里走了出来。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女子的身影直直的栽倒在雪地里,将雪染成了披风的颜色。
一枪爆头。
马车"嗖"的一声飞驰而去。
紧接着"咣当当"一声,花店的门板飞起来,有人从里面破门而出。粉色玻璃窗瞬间震碎,碎片飞溅。
埋伏在对面洋楼里的王成栋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有些摸不出头脑,但特工的本能让他把枪口对准破门而出的人。
然而瞄准镜里的身影让他惊呆了。
大雪中,只着一件雪白衬衫的阿诚双手被拷,栽倒在雪地,几乎跪在了女尸旁。明楼穿着那身黑色皮衣,手中的□□对准了明诚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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