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明白了!”张良心中虽有几分茫然,可也知道四老这一番话,并非是故作玄奥,回头却见朱家一副低头凝思之意,便是葛筑田解,也都是各自琢磨之态,心里忽的一动,看来东园公这几句话,其中只怕颇有几分武学精义在其中!甪里先生见他等都是一个个皱眉托腮,转着圈儿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们现下就想洞彻这几句话中意思,也未免将这道家武学看的甚是容易了罢?哈哈哈,来来来,今日你我难得相逢,还不趁此机会,欢宴一场,一醉方休,将来再见,更不知是何时了!”
当夜众人一场大醉,只赵青心中哀痛过甚,酒饭不思,略略吃了几口便停下,越霓陪着赵青,自是饮酒不多,偏是诸老同张良几人,将曾堃买来的酒肴吃个磬净,直吃的四老胸怀大发,一个个捋袖揎拳,坐在茅屋之中击节而歌,好在他几人所居,乃是山间无人之处,若是在闹市里这般彻夜喧哗,只怕早有人打上门来!
张良第二日只觉头痛欲裂,他本不善豪饮,昨夜一来自己心中也有几分愁闷,二来同四老数年不见,但觉自从那日博浪飞椎之事以来,这几年好似一场梦幻一般,不免陪着四老多饮了几杯,醒来之际,已是正午时分,坐起身来,略略回思一番,这才想起自己乃是在商邑山上,可周围却是有些十分寂静,口中更是十分干渴,刚要起身出屋,就见越霓端着一碗水进了门来,见张良醒转,似乎小小的吃了一惊,莞尔一笑道:“良哥醒啦,我还当你这一醉,少说也要睡上几日才成,先把这碗水喝了罢!”
“四老怎地不在山上么?”张良接过那碗水来,一口吸干,这才觉得五脏六腑中那燥裂之意稍稍褪去,看着越霓道:“你青姐姐怎地也不见人影?连朱大哥他们都不在么?”
“青姐姐就在对面屋中,只是有些心怀不解,莫说是她,若是娄老师当日有些不测,只怕我也与她一般了!”越霓不经意向着张良看了一眼,将屋中四出散乱的物事归置在一起道:“四位老神仙今日一早,便随着曾大哥往咸阳去了,说是要见识见识尘世繁华,朱大哥他们先行一步,要先回去料理料理宗中事情,约定与你到了济北相会,现下山上,只剩你我和青姐姐了!”
“他们哪里是要见识甚么尘世繁华,分明就是去找兵主宗那宗主晦气去了!”张良见说众人都已下山,只得苦笑一声,难怪四老昨夜如此纵情,只怕是要去寻那兵主宗宗主决一生死,想到此事,心中不免有几分不安,可转念想想,凭着四老本事,到了咸阳还有优旃,召平两人助力,兵主宗那宗主若是当真现身,想要在这些人手下脱身,还甚是有些不易,不禁眉毛一扬,看着越霓道:“你现如今得了娄前辈一身内劲,按说也是墨家弟子,怎地不同朱大哥他们一路,帮着他料理料理宗中事宜?”
越霓脸上神色轻轻一顿,几分失望之意一闪而过,向着张良道:“朱师兄说现如今青姐姐神魂不定,须得有个细心之人在旁照应,再者说,娄老师本就是墨家散人,不归四宗,我既然是他弟子,自然也跟他一般,置身四宗之外罢了!其实我倒宁愿身无武功,那样只怕还逍遥些!”
“我何尝不是常常有你这份心思……”张良摸着额头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身无武功,也曾在这五湖四海逍遥而行,不想自博浪沙之后,便有些身不由己,才知道这江湖之中,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决然不输当年诸国纷争之时,就是想偷得片刻宁静也不成!说起来,还是在你那部落草原之上那些日子,过得甚是有些无忧无虑!”
“这有何难?”越霓脸上笑了一笑,又给张良倒了一碗水来道:“总是我哥哥终有一天要回去匈奴的,那时节你便在他部落,同青姐姐一起终老此生不就成了?再说这江湖之上,不也有许多真性情的英雄,譬如娄老师,刑前辈,还有朱大哥他们,不都是口直心直的英雄好汉么?”
“去匈奴终老此生?”张良笑着摇了摇头,一抬头正碰上越霓略带期盼的眼光,顿时一触即分,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慌乱之意,越霓更是双颊绯红,赶忙寻了个话头道:“也不知你哥哥几时才能回去匈奴,他本是太子身份,那些诸王如何能容的下他……”不想这一句却是有些触动越霓心底忧思,她哥哥冒顿前往东胡为质,本就有些左贤王想要借刀杀人的意思,而今被张良一句提了起来,登时也默然不语,万一自
第396章 吴越豪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