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你家公主来大帐!”扶苏沉吟片刻,吩咐了一声,这才向着那使者道:“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是匈奴甚么人物?你又叫做甚么?”那使者仍是昂头挺胸,双手一拱道:“我的姓名,自要见到青公主殿下才可说,至于我家主人姓名么,乃是我们匈奴中尊贵称谓!你们这些中原人不须知道,我家主人说了,中原人夺我白羊楼烦二王属地,匈奴人矢志不亡,终有一日,他自会亲临中原让你们知道他那尊贵的名字!”
“好大的口气!”扶苏见此人如此傲慢,心里也是压着一团火,只是此人所来,指名道姓要见赵青,自然是同张良有关,此乃帐中诸人这几日始终牵挂在心之事,也只得暂行忍耐!因此偌大的一个中军大帐之中,忽然有些悄然无声!
“匈奴使者在哪里?”诸人在寂静之中沉默片刻,就听外面一声急切叫声,赵青身影一闪而进,她这几日来忧思在心,神情恍惚不定,饮食极少,整个人看上去都清减不少,忽听匈奴使者见她有要事相告,不顾自己这些日子头发散乱,脸上泪痕道道,飞扑一般前来,那使者见她疯魔一般进来,两只眼睛死死盯住自己,也是吃了一吓!不过略一打量,立时便一脸恭敬,屈身行礼道:“尊敬的秦国公主殿下,您卑微的仆人乌达,为您带来我家主人的消息!”说话间已是掏出一张羊皮来,双手递给赵青!其余旁人看他对赵青这般谦恭,跟之前几乎判若两人,也都是大为惊异!
“乌达?”赵青虽是疑惑他着名字,早已接过那张羊皮,打开来里面都是秦国文字,字迹娟秀挺拔,一看便知出自越霓手笔,连忙展开来,那羊皮上字迹寥寥,赵青却看得泪眼朦胧,半晌才喃喃道:“良哥还活着……良哥还活着……”
“匈奴使者!”秦不周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暗中向着扶苏眼光一动,见扶苏允肯,立时开声道:“你既然能前来,为何不将张公子带来,他伤势沉重,你们匈奴缺医少药,如何救治?若是张公子有些三长两短,你们匈奴人只怕担待不起!”
“这位大人!”乌达向着秦不周说话时,立时一改方才那般恭敬,颇有几分讥笑道:“你可曾去过我们匈奴么?还是说大人你曾在我们匈奴受过伤?至今未曾治愈么?匈奴大单于所统之地,东南西北,不下万里,何物不生?何物不长?这缺医少药之说却是从何而来?依这位大人所言,我们匈奴在草原上繁衍不下千年,若依着这位大人所言,我们岂不是早该绝种了么?至于为何不送哪位公子回来,我家主人自有道理,请这位大人不要忘了,那想杀张公子的人,可是穿着你们秦军衣服!或许就是受某位大人指使也说不定!因此我家主人甚不放心将重伤之人送回来等死!”
“你大胆!敢在公子殿下之前如此讲话!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曾堃忽的勃然大怒,这乌达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可如此一来,岂不是疑心那朱无忌乃是随军大臣所派?甚或连扶苏也一概囊括进去!
“哦,这位大人要我这项上人头么?就请拿去便成!”乌达颜色不改,向着曾堃施了一礼道:“乌达奉主人之命前来送信,如今已将书信交到公主殿下手中,使命已达,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人生一世,终有一死,乌达死于草原之上,敌人之手,此生无憾!”
“你……”曾堃见乌达竟然如此烈性,心中当真是又气又佩服,暗赞此人不愧是匈奴汉子,赵青此时已是回过神来,泪痕未干看着乌达道:“多谢你家主人搭救良哥……他在你们那里这几日还……还好么?”
“尊敬的公主殿下……”乌达见赵青问话,立时又一脸恭敬,脸色有些忧虑道:“我是您卑微的仆人,不敢在您跟前说谎,不然上天不会接受我的魂灵,大地不会掩埋我的身体,就连我的牧群,也会吃到毒草,喝上浊水,成为野狼的食物,我家主人说,哪位公子伤势沉重,我出使之前,他还未醒过来,我家两位主人已经快马带着他赶去大单于王庭了,哪里自有救他之人!不过哪位公子昏迷之际,始终再叫着公主殿下尊贵的名字,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我不懂其中的意思,只能原样背下来,说给公主殿下听!”
“甚么话?你快说!”赵青听张良昏晕之间仍是叫着自己名字,心中顿时阵阵绞痛,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张良跟前,见乌达说张良还有其他话,也是连声催促,乌达俯身遵命,略想了一想,却是照着张良昏
第210章 天下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