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一人踏水而来，停在李清雪两步之遥。他的身影映在水中，银白色长发肆意的披在身后，一双墨色的眸子平静似水，却清澈的可见眼底。白皙温润的面孔，芝兰玉树的气质，只是这样淡然静静的立在李清雪眼前。
犹如一棵新柏，俊挺出尘。
“灵儿？你记起我了是吗？”他的声音清润似泉，却又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李清雪看着眼前的人亦是衡亦是宇文润的男子，如刀割般的痛便一下下的冲击着她的神经，李清雪实在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衡就会如此难过，这与之前见宇文润那份心酸是不同的，一时间对于衡的，对于宇文润的两个人感觉上的混乱充斥着，纠缠着整个心田，嘴唇动了动，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宇文润或者说衡，眉头微皱，黑白分明的眸中映出了李清雪的痛楚，缓声道：
“你若是想不起我，不会这么难过？可你若想起我，又怎么会不来找我？你的神格明明在你神魂里？”
李清雪强压着内心的莫名痛楚，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你把九璀怎样了？”
“九璀？他堂堂妖神，我能将他怎样，我只不过将你的神魂通过我们之间的连接痕迹招了过来。”
宇文润说着话袖子一挥，湖面上显现出九璀的身影。就见他正抱着李清雪的身体，大声的呼唤，那焦虑惊恐的神情是李清雪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
“妹妹，你问问你的心，看清它到底归属于谁了吗？我们万年的感情，夙世的情缘。你若不爱我，为何一见我就泪流满面？”
李清雪一怔，随后看了眼湖面上九璀的身影，抬头大声冲着宇文润喊道：
“你胡说！！我爱的是九璀，我们早就许下誓言，我是人神的时候早就嫁给了他！！我们现在更是心神相属！！怎么可能心中爱你？”
宇文润淡然一笑。湖面上的影像瞬间被无数水花击碎：
“心神相属？万年的神诺，好好好！！！灵儿，哥哥我能等，一万年算得了什么。只不过他强行改命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如何不怨！！！！你知道上世我在莫忧谷竹林杀你那次若是他不出面，结局是什么吗？”
宇文润的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起来，渐渐化成了灰色，他面上虽然还是淡淡的。可声音却开始轻颤起来：
“若是没有他，你会唤醒我，我会救了你，救了你全家，然后我们慢慢的再续情缘，你知道我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因为我是冥神，掌管六道轮回的神，平衡天道的所在！！！”
李清雪一动不动的只是静静的飘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宇文润薄唇轻轻开合，只是觉得浑身都泛起了冷意，这种冷直击心底。
“即便这次，我们一同中毒，本来还是应该我们在一起，可他硬要强行改命。他要了你，却将我流放~我为了你可以毁掉所有仙基，为了你我可以是魔，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神。但为什么终究我做错了什么？他偏偏要冲破我们十世情缘......你还记得你获得人神神格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我将道号改为万道，就是平衡天道的意思。万是与你数万年不变的情感，你说你也要对我万年不变，所以也改做万灵，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住在无忧山，那个时候你总是.......”
李清雪看着宇文润那一头长发不停的变换着颜色，他在诉说。他在诉说这数万年里的点点滴滴，李清雪就觉得神珠随着他没一句话语颤抖，共鸣。眼泪早已模糊了视野，也模糊了李清雪的神志。
大吼一声：
“你既然说万年不变，你后来为什么要变？你做你的哥哥就好了！！！！”
宇文润闻言，一下子顿住了，嘴唇龛合了两下，便紧紧的抿住了嘴。
李清雪眼神里带着怒怨盯着他，一动不动，各种情绪冲占了理智，“你既然选择作我的哥哥，我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去爱别人！！！我爱上九璀，你却过来说不可以嫁给他！！”
忽然李清雪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停止了一切抱怨，紧张的看着宇文润。
宇文润笑了，那笑容更多的是属于宇文润的高雅素美，可声音却仍如衡一般深沉：
“你想起来了！”
这一句话，所有的情绪瞬间退去，
第128章 你到底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