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成?”
姜越见那老头蛮不讲理,正要动火,猛然想起宋明俊临别之言,又见那老头虽然焦躁,二目神光炯炯,不敢造次,仍然赔着笑脸分辩。
那老头对着姜越,越说越有气,后来简直破口大骂。
章勤看那老头,越觉非平常之人,便飞身上岸,先向那老头深施一礼道:“你老休要生气,这事实是敝友多事的不好。要说想偷你的船,那倒无此心。你老人家不嫌弃,剩酒残肴,请到舟中一叙,容我弟兄二人用酒赔罪,何如?”
那老头闻言,忽然转怒为喜道:“你早说请我吃酒,不就没事了吗?”
姜越闻言,暗笑这老头骂了自己半天,原来是想诈酒吃的,这倒是讹酒的好法子。
因见章勤那般恭敬,知出有因,自己便也不敢怠慢,忍着笑,双双揖客登舟。坐定之后,老头也不同二人寒暄,一路大吃大喝。
姜、章二人也无法插言问那老头的姓名,只得殷勤劝酒敬菜。真是酒到杯干,爽快不过。
那两个船家在旁看老头那份穷喝饿吃,气忿不过,趁那老头不留神,把小船上系的绳子悄悄解开。章勤明明看见,装作不知。
等到船已顺水流出丈许,才故作失惊道:“船家,你们如何不经意,把老先生的船,让水给冲跑了?”
两个船家答道:“这里江流本急,他老人家船上又无系船的东西,通共一条小绳,如何系得住?这大船去赶那小船,还是不好追,这可怎么办?好在他老人家正怪我们不该替他系住他的小船,想必他老人家必有法子叫那船回来的。”
那老头闻船家之言,一手端着酒杯,回头笑了笑道:“你说的话很对,我是怕人偷,不怕它跑的。”
姜越心眼较实,不知章勤是试验老头的能耐,见小船顺水飘流,离大船已有七八丈远,忙叫:“船家快解缆,赶到江心,替老先生把船截回吧。”
船家未及答言,老头忙道:“且慢,不妨事的,我的船跑不了,我吃喝完,自会去追它的,诸位不必费心了。”
章勤连忙接口道:“我知道老前辈有登萍渡水的绝技,倒正好借此瞻仰了。”
姜越这才会意,便也不开口,心中甚是怀疑:“这登萍渡水功夫,无非是形容轻身的功夫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在水面行走。昔日曾听见宋明俊说过,多少得有点凭借才行。看那船越流越远,这茫茫大江,无风三尺浪,任你轻身功夫到了极点,相隔数十丈的江面,如何飞渡?”
仔细看那老头,除二目神光很足外,看不出一些特别之点。
几次想问他姓名,都被他用言语岔开。又饮了一会,小船隔离更远,以姜、章二人目力看去,也不过看出在下流头,像浮桴似地露出些须黑点。
那老头风卷残云,吃了一个杯尽盘空。然后站起身来,酒醉模糊,脚步歪斜,七颠八倒地往船边便走。
姜越怕他酒醉失足江中,刚一伸手拉他左手时,好似老头递在自己手上一个软纸团,随着把手一脱,姜越第二把未拉住,那老头已从船边跨入江中。
姜越吓了一跳,“不好”两字还未喊出口,再看那老头足登水面,并未下沉,回头向着二人,道一声“再见”,踢里趿拉,登着水波,望下流头如飞一般走去。
把船上众人,吓得目定口呆。江楚间神权最盛,两个船家疑为水仙点化,吓得跪在船头上大叩其头。
章勤先时见那老头那般作为,早知他非常人。起初疑他就会登萍渡水的功夫,故意要在人前卖弄。
这种轻身功夫,虽能提气在水面行走,但是顶多不过三四丈的距离,用蜻蜒点水的方式,走时也非常吃力。
后见小船去远,正愁老头无法下台,谁知他竟涉水登波,如履平地。
像这样拿万丈洪涛当作康庄大路的,简直连听都未听说过。深恨自己适才许多简慢,把绝世异人失之交臂。
姜越也深恨自己不曾问那老头姓名。正出神间,忽觉手中捏着一个纸团,才想起是那老头给的。
连忙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迟汝黄鹤,川行宜速”八个字,笔力道劲,如同龙蛇飞舞。
二人看了一遍,参详不透。因上面“
宋公子门内接镖 姜少侠江心观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