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子时将过,丑时未至,敲更人的脚步声在院子外边渐行渐远,那喊唱也变得渺茫,一片风席卷过门庭间,暗夜幽幽、无心睡眠,望风的两个大汉此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为这天然的恐惧。
不停地搓着手、跺着脚,还有嘴里呵着气,指望着能够多取点儿暖意,可哪里敌得过周遭寒气的侵袭,更何况他们身上披着的铠甲就不具备什么保暖性,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更冷。
可不止这一扇门,四处的门口都有最少两个大汉在把守、望风,与他们的境地也都差不多。
而那禁卫西营的统领、骑都校尉华雄华子健,此时也在此处,只不过是在院子里面,他高大的身躯就昂扬站立在这个院落的中央,身上是黑盔黑甲,威严十足的双眼环视过自己周围围成了一圈的麾下将士,只扫了一圈,他就收回目光,虽然已经夜深,本该是休息的时候,但他们一个个养精蓄锐此刻却是精神满满,甚至磨拳搽掌有想要大干一场的意思,让他非常满意,当然也不排除和外面望风的那些大汉一样想要取暖。
这里是在雒阳南城距离城门只有不到十丈距离的一处宅院,院落的面积非常大,但即便如此他们此次来的人数也太多了,四处的门此时都是开着的,这不是为了其他,是因为更多的人其实现在都聚集在外边,而且都是借着夜色的掩护隐藏行迹翘首以待敌人到来,也是等候华雄的吩咐,而此时在这里面围着华雄的更多是中低级将领,他们都正在听候华雄下那一条最终的命令。
此刻华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却没有冲淡那张面孔的狰狞,因为这个笑里面还隐隐透露着嗜血和冷酷,他的心里无疑很兴奋,作为一个天性好战的武将,一天没有动一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烦恼的事情,而自从虎牢之战到现在接连有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一直没有再遭遇战场,亲身体验那种总是容易激发男儿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沙场征程,他感觉自己虎口都有些发痒了,哪怕每天还是能够操练禁卫西营的士兵,仍然难以满足他的渴望,他天生就该是征战沙场的人物。
而今天晚上正是一个机会,其实华雄对于他将要面对的敌人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要对董卓不利,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是自己的敌人,对待敌人他的态度就是狠狠打击、不至死时不罢休,更何况还能够缓解自己手痒的痛苦,何乐而不为。
至于成功还是失败的问题,他一直只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执行者的地位上,计划安排都是李儒早早定下地,他只要好好听他们的吩咐就行了。
“今夜雒阳并不平静,不过咱们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勿论待会儿出去遭遇的敌人将是何等顽强,都不能阻挠我等平乱,为相国尽忠!”华雄开始说话了,他吐字很慢,每个字都好想要在心里面酝酿很久、又在喉咙里缠绕良久才吐出口,甚或还带着些余音,还有他特色的嗓音,不过每一个字却都是异常清晰地传入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诸位——为兵者,听将令;为将者,听军令。将兵一心,方能破敌制胜、百战不殆,诸位都是我禁卫西营最精锐行伍之士,平常训练便是以尔等最为突出,本将军也希望,那不只是为让我看见,还是为了如同今夜这样的战场,今夜便是真正的试金石,诸位有功的,则重重有赏,可若是不遵军令、盲目冒进,亦或者贪生怕死、裹足不前者,就不只是军纪严惩那么简单了,视同此类……”说着他扛起自己的武器大刀,一刀劈在了身旁那块似乎早就摆好了的巨石上,只见那巨石被这一刀生生劈开,看得出这一刀的锋利,分开的两面竟然都是那般光滑,可看到的人莫不觉得心头胆寒。
望见这一幕,华雄自己心里却是暗笑,这一招他当然是从吕布那里偷学来的,实际上这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戏码,刚才那番话和做法可以说是恩威并济,胡萝卜加大棒双管齐下,就不怕这些打仗的雏儿不被刺激到。
至于刀劈石块自然是假的,那石头是早就放好的,本来就是两半只是拼在一起加上有夜色掩饰没有露出破绽来,而那一刀速度太快,根本没让大家看清,实则根本就没有劈下去,只是碰到了那石块,自然也就将它“分开”了。
老实说就算华雄真能将这么大的石块劈开而且劈得这么光滑好看,那也得要他拥有削铁如泥的宝器才行,那柄大刀显然不是。
这一
第一七五章、华雄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