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子见众臣格局已定,拊掌道:“好!即刻卜吉,择日伐戎!”
&子容禀。”上光行礼,“请求天子准许小臣为先行,督促粮草提前堪路起程。”
&臣不才,也有此请,求天子应允!”苏显不甘示弱道。
满堂公卿面面相觑。
督促粮草又不是好差事,兵力不精,任务艰巨,危险性高,居然两个玉人般的世子抢着要请缨。
穆天子更加为难。
苏显是他的亲外甥,妹妹的命根子,他不舍得放;上光的母亲虽非他胞妹,却是太后房任的弟弟之女,且由房任一手养育的,关系也近,有个闪失未尝不连筋扯肉。何况这两个人这么出色……
但他俩赌气似的跪地不起。
穆天子瞥了妹夫宋公申和晋侯宁族一眼,两位父亲俱是拱手,意即听凭安排。
&了。”
临风被绑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奄奄一息。
&主!”云泽跟在马后小跑,不时找来点水润她的喉咙。
和她们罹此厄运的,还有很多镐门之乱的被掳周人。女人和孩子尚能拴在马背,男人只能用马尾系的绳子拖着跑了。
如此的生活持续了快有一月。
晚间他们休息,或许应称作暂停折磨,戎人们把他们丢到火堆旁的空地上,然后在火上烤东西吃,偶尔扔给他们一块夹缠着血丝的肉。俘虏们强打精神,烧烧吞下肚,聊以充饥。
半夜,一个与临风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崩溃地抱头痛哭:“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这样肯定回不去大周了……”
她一哭,人们麻木的神经似乎恢复了感知悲苦的功能,先是女人们啜泣,再是孩子们哭叫,最后连男人也哀号起来。
戎人们朝这边看,哈哈大笑。
&们别哭了!”临风深感那笑声的羞辱,撑起身子,“怎能教戎人耻笑大周?!”
&是贵族的女儿吧?!”黑暗中有人哑着嗓子问,“当然袒护他们!他们不会来救我们的,你也是的!大周抛弃我们了,可怜我还有妻子儿女……”
临风严厉地指责道:“难道闹一场,你就不用当俘虏了?你身为男子,还像妇孺般哭泣,而不知保护照顾她们,我都替你脸红!事情发生得突然,天子整顿秩序和调配军队都需要时间,大周不会抛弃子民,会救我们的!”
&凭的什么胡说?!”那人不服。
&我是司寇吕侯的公主,晋世子的未婚妻!”临风回答,“只要我在,绝对要你们活着重返大周!我们得坚持下去!”
犬丘。
&么慢怎么追得上?”苏显坐在车子里,托着下巴看外面的粮队缓缓而行。上光安详地闭目养神。
苏显瞧着他:“唉,未婚妻被劫走,会有多少人讥讽你呢?你要清楚,卫世子景昭似乎怀疑是鲁世子故意放纵戎人所为,那和你就脱不得干系了。……你不着急吗?”
上光睁开眼睛。
&啧,冷得像块冰似的。”苏显摇头。
上光抽出腰中的剑。
苏显盯住他。
他挥剑斩断缰绳,跃上辕马,回头对苏显道:“对不住了!我先行一步!”
言讫,疾驰而去。他的侍从易斯哈紧随其后。
不料没半刻工夫,身后一声大喊:“姬上光!我和你的竞赛不会那么快结束的!”
是苏显熟练地骑着马赶上。
&以为只有你会戎人的这些技巧?”他轻蔑而得意地加快速度,想超越上光。的确,骑马是周人还不时兴也不屑掌握的,那专属于蛮族。
上光看也不看:“在马上说话,容易咬到舌头,你执意要来便来。”
另一头。
自从临风亮出身份,周人们镇定多了。有个公主在这里,就算天子不出王师,吕、晋总会想办法的;就算无法可想,公主陪着,也不会觉得自己太不幸了,毕竟比起失去的,她要多得多。
云泽精心服侍着临风,倒比在镐京时更为周到细致。
临风才有闲暇考虑起她的问题,便注视着忙碌的云泽,半天道:“你不累吗?”
云泽使劲否认:“不>
临风接着深入:“那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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