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已经空了,虽然余秋雨还在。
他还是以挥剑的姿势伫立,东方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说明他在此地站了一个晚上。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燕离并没有杀他,但他却比死还难受。
他的剑,他的唯一,他的全部都败了,这对他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
“他就这么站了一个晚上?”不远处一棵松树尖上,一个看来绝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抱着膀子笑眯眯地道,“可惜晚来了一步,那孩子的藏剑诀,真的有那么厉害?”
“在本座看来,单论“藏剑”,你门下惟有曹子固能与其比肩。”说话的是夜青岚,她立在另一棵松尖上,美眸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地瞧着少年。
“是吗。”少年沉吟片刻,笑着道,“我此次下山,是为收回藏剑诀,倒不是怕宵小利用它做恶,怕只怕做了恶,又做得不出彩,弱了藏剑峰的名头。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好像可以延误一下,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不迟。”
“不是本座替他说好话,那孩子在幽园的表现非常出彩,你若是喜欢,就直接带回藏剑峰吧。”夜青岚道。
少年道:“藏剑峰只收有缘人,这是祖师流传下来的传统,你们六脉无需遵循,但我们藏剑峰,非得守住这个传统不可,否则祖师颜面何在?”
“传统是死的,藏剑峰现在的状况你心中没有数吗?”夜青岚有些生气地道,“没有新鲜血液的注入,如何将道统发扬光大?死守着你师傅那一套,藏剑峰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
少年笑嘻嘻地竖起一根手指,朝着夜青岚摆了摆,“小岚,你又忘了,我们早就说好不再为这个问题争执,免得伤了两脉和气。再说魂剑峰的处境也不好,你要是觉得那孩子不错,不如收回去悉心调教,以你的能耐,教个剑子出来不是问题。”
“他不适合魂剑峰。”夜青岚摇了摇螓,“算啦,跟你说那么多也没用,你就跟你师傅一样顽固。”
“这也是我们藏剑峰的传统。”少年笑嘻嘻地说罢,身子一闪,便即化光落到余秋雨的身前。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余秋雨理所当然吓了一跳,四目相对片刻,他讷讷地道:“小剑师叔。”
少年老气横秋地道:“你这孩子,成天想什么事情都没人知道,败了就败了吧,人家藏剑诀的造诣快赶得上师叔我了,输给这么样一个高手,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是,是吗……”余秋雨闷闷地说,“输了,总是不好的,师傅教导过……”
“他那个叫误导!”少年皱眉不悦道,“谁说的胜负代表一切,你要记住,从此后你所遇到的任何一场胜负,都将是你登上更高峰的宝藏,所以不论胜败,都要以平常心对待。难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这种亘古不变的至理,你都还没领悟?”
余秋雨还是闷闷的,他本来就是个嘴笨的闷葫芦,期望他突然间舌灿莲花、妙语如珠那是不可能的。
“回去吧。”少年无奈地挥了挥手,似乎也觉得‘无从下口’了。
“是。”余秋雨很听话,转身就走。
夜青岚落下来,“本届腾龙榜角逐激烈,那孩子即便剑道造诣不俗,也未必能脱颖而出;即便脱颖而出,也未必会选择藏剑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小岚。”少年喊道。
“嗯?”夜青岚定定地望着他。
“是不是年纪见长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少年大声笑道。
夜青岚恼羞成怒,抬手就挥出一道剑气。
剑气击中少年,少年的身子便即化为粉尘,向远方飘散而去,在途中迸发出耀目的剑光,跟着划破天际而去。
“混蛋小剑,你回来!”夜青岚气得直跺脚。
“小阿岚,代我向连海山庄的主人问好,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声音渐去渐远。
……
完成了离崖的修复,燕离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但随之而来的巨债,也让他头疼不已。
当天下学,他来到风洞府的顺天府,当然戴上了斗笠。
顺天府正厅外还有一个大厅,俗称“告示”墙,非常的宽敞,靠近正厅的位置,摆一排桌案,坐一排带帽小吏
62、人穷志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