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仇了。”
“为什么?”
“谁知道呢?”牧师摇摇头。“兄弟相残.”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场地中央的两兄弟也在这个时候朝着彼此冲了过去。
他们的靴子在水泥地上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两个人都紧咬着牙齿,朝着对方举起手中尖刀。大概半秒钟后,两抹血花飞溅而出。
托伯特家的长子用刀将他弟弟的左手捅了个对穿,但他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弟弟十分凶悍的用手中利刃割伤了哥哥的脸颊,伤口非常深,看上去几乎将那张脸一分为二。
他们彼此捂住伤口,后退了几步,在疼痛中破口大骂起来。
“你居然真的下死手!”哥哥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妈妈会唾弃你的!婊子养的!”
弟弟高声冷笑起来,颤抖的左手硬生生地对着他的哥哥比划出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少来这套!妈妈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提前二十天给你寄了信,结果你宁愿在妓院里鬼混都不肯回来再看她一眼!”
“我没收到信!”
“去你妈的!”弟弟怒骂。“去伱妈的!去你妈的!去死吧,你这杂种!”
图杰阿面色古怪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看着两人再次互相冲锋。
大概半分钟后,弟弟用刀把哥哥的喉咙割开了,他的脸上却没什么欣喜或大仇得报后的空虚,只有一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的恐惧。
他颤抖着扔下手里的刀,便朝着他的哥哥冲了过去,想要救他。
人群在这个时候被强硬地挤开了,两个披着白袍的医疗士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场地中央,在做了简单的医疗措施后,他们将哥哥抬上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带离了场地。
弟弟则紧随其后,眼里已经噙满眼泪,不停地喊着母亲之类的话。
人群对此反应不一,有人发出了嘘声,认为这场决斗不够精彩,还有些人则饱受触动,为这场兄弟相残有了个好的结局倍感高兴
图杰阿不是以上任何一种,但也不是那些摩拳擦掌,等待着上场的人。
硬要说的话,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旁观者,和霍斯特二人疏离地待在人群之中,等待下一场名正言顺的仇杀。
“噢,这下有好戏看了。”牧师忽然兴致勃勃地说。
“为什么?”
“因为接下来的登台者是两个真正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霍斯特露出个较为可怕的微笑,用手指点出了人群中两个正在脱衣服的人。
图杰阿抬眼望去,眉头忽然就皱紧了。
他首先看见一个身上满是纹身的中年男人,眼神阴沉,留着笔挺的八字胡,正慢慢地脱着他那考究的三件式西装。
另一个人就要简单的多,也要年轻的多。他留着短发,右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还在额头上纹着鲜红的骷髅。
“这两位你也认识?”
霍斯特笑了,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非常坦然地回答了图杰阿的问题。
“当然,我在这里住了快十二年了——那位留胡子的绅士叫艾尔维斯,年轻人则是比利·佩森。”
“艾尔维斯在十年前杀了比利的父母,十年后,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比利带着一个新的帮派回到了这里。他想做什么,你大概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黑帮世仇?”图杰阿问。
“是的,而且还是最经典的那一种。”霍斯特面带欣赏地点了点头,仍然看着那两人,或者说,是看着比利·佩森。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整理完了自己,正提着刀走向场地中央。人群的喝彩声再次爆发,图杰阿却已经没心情再看下去了,他双眉紧皱,显得稍微有些烦闷。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叫做艾尔维斯的男人。他越接近场地中央,图杰阿的双手就握得越紧。
在他的视界中,一个又一个虚幻的光点从那个一无所知的男人背后飘荡而出,形成了许多人影然后到来的,则是声音。
诉苦的声音,讲述自己是如何被艾尔维斯谋杀的声音,以及死前的最后一声尖叫。它们永无休止地回荡着,使图杰阿心跳加
13.‘平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