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老海之上,碎纸如粉呐!海公公拍马都追不上。”
小春子在深宫大内走着走着,沿途次次退让,避开了几拨脚步匆匆,赶路赶的就像赶着去上路的太监。
其中有领着一队秀女进宫遴选、随心所欲安置下去的管事太监。
这可真不好当面冲撞了,免得得罪了将来某位跃上枝头的妃嫔,自己给自己难受。
都说太监心眼小,女人的心眼更小,不会记得别人的恩典,就爱记仇,且记恨多年,就等着报复过去。
也有案牍库的老太监曹峰,别看品级低,仅仅只有九品,可是步履行走之间,那真是龙骧虎步,双腿沉稳如铁柱,就这下盘功夫,宫里也没谁了。
小春子心里想着事,没抬头,就没见着案牍库老曹只顾着低下头,手捧鱼鳞黄册,不小心冲撞了某位红袍太监,被指着鼻子呵斥唾骂。
结果,那五品獬豸服的实权太监,竟然说着说着就岔了气,左右无人敢不领命,就上去救人。
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红袍太监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当场昏死过去。
案牍库老曹直起身,随手挥了挥,在别处受了气,趁机撒在他头上的“红獬豸”,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人抬走,也不知道抬去哪里了。
片刻过后,去而复返的两位青袍槐简小太监,前来躬身听命。
案牍库老曹一句话也没说,就看了一眼,已然知道事情办干净了。
“什么东西!腌臜泼皮,得罪了贵人也不自知,敢在您老面前放刁?上面说了,可以杀,可以埋,不留活口!”
绿袍槐简的小太监壮起胆子,当面传了贵人的话,案牍库老曹也没反应,就轻轻点了点头。
“以后,这种事你们办了就是,少来烦我!”
“不敢,不敢!是司礼监刚上台秉笔太监特意吩咐的,就为了试一试自己手握的朱批大权”
案牍库老曹听不得这话,绿袍槐简的小太监立即左右开弓,给自己狠狠掌嘴,扇出满脸的红指印,才敢改口。
“几个幸进小人就是在折腾人,得罪了您老,想必也活不了多久!”
案牍库老曹想起方才擦身而过,敬事房太监小春子公公,表面上水波不兴,心里却念叨着一件事,偏不巧,被擅长读心术却无人知的曹公晓得了。
“御马监首领老贾嫡亲孙子出事了,他就这一根独苗,你们去看看,别让外人坏了大内的规矩!”
这等隐秘至极的事,也不知道案牍库老曹从哪里打探出来的。
绿袍槐简的小太监不明所以,却知道宫里的事,水太深了,不问最好,最好不问,照办就是。
当然了,帝骑铁卫的首领贾敬忠也不可小觑,先帝爷还在世时,房里就没有一个干儿子、干孙子,妥妥的孤臣纯臣,好处就是一点,出手大方!
“走!去敬事房找小春子,得好好敲打敲打这贼厮,偷偷摸摸的传了消息,肯定得了许多好处,也不知道是哪些好处”
此时,白身闲人贾璋被人抬回府里,躺在门板似的担架上挺尸,只有出气,没得进气,眼看活不长了。
贾府的家里人一看,知道肯定是没救,假假的哭过一场,就当作尽心,坐等着吃席。
不巧,这位浪荡子,京城头号纨绔,竟然活了过来,猛地坐起身,开口就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本地军来错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外地军呢?本地军是说西京卫戍军,那倒的确是归属兵部指挥,还未移交到新帝手里。
怎么滴,贾府嫡长子被人打了,此事还另有内情?
第一章来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