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八友、新收的最多聋哑弟子们,陪着李良,等待无崖子伤势恢复出关。
夕阳西下,松林簌簌,前不久的大雪早已经融化,湿润的林景,映照着斜阳余晖,金灿灿、黄彤彤的煞是好看。就着冷盘、小酒,李良和苏星河谈天说地,两人在某方面有些相似,都是精通众多知识、博学多才的人。聊起来,倒也热闹,只是苏星河就需要时不时地停下,花些许时间思索李良的“新意”,从古到今,从天到地,从衣到食,从医到佛,从械到具……各门各类的知识和常识,还能够讨论得津津有味。
李良正说着:“这下棋之道,要从先秦汉唐说起了。先秦重大道,也就有了围棋,这小小的棋盘,黑白两极阴阳交替,三百六十一颗棋子寓意周天演化,真是道出了宇宙大哲啊;汉唐重功业,于是就有了象棋……”
苏星河不断摇头晃脑,赞叹不已,喜不自禁地嘴里道:“然也,然也……”一副你道出我心声的样子,矮瘦的他被风一吹,宽松的武服直晃荡。让人不禁想到“沐猴而冠”的词语。
两人又从棋道上的“闲子”、“弃子”,说到了兵法阵图,谈到三国时的诸葛亮的“八阵图”,再由八阵图聊到他的木甲、机关术,也就是传说中的“木牛流马”……
一声舒意地放肆大笑声,打断了二人对于上古机关术和木甲术的争论,苏星河开心地扔下李良,起身跑向木屋,顺着李良打开的入口进到里间,发现李良已经不知不觉地早他一步进到里间,与无崖子热烈地聊着。
苏星河愣愣,甩甩头,抛开对李良武功的震惊,高兴地上前扶住站立行走的无崖子,嘴巴张了几张,无言地泪流满面。
却听到李良说道:“前辈的恢复依然很好了,只是经过三十几年的伤痛折磨,大量地精气流失,生机的损耗实在太严重了,今后要好生调养才是,不然,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了。”
无崖子笑着说:“这也要多谢李公子赠药之恩,才能够让老夫再多活几年啊。原来能够撑过三年就是幸运了。呵呵……”
李良道:“前辈倒是豁达……”
三人一起运起轻功来到外面。无崖子眼眶湿润地看着落下半个身子的斜阳,深深呼吸着外间清新的空气。苏星河擦擦泪水,撤去冷盘、小酒,赶紧安排晚宴,忙碌着。
李良说道:“不知道前辈还有何心愿,晚辈必定致力协助。”
无崖子苦笑摇头说:“李公子……老夫原本是想收你作为关门弟子的,只是你的武功自成一家,浑然天成……老夫却是无颜乞做师长了……”
李良沉吟一番,说:“晚辈只是略有所得罢了,最初还是令爱为我启蒙,武者之途甚艰,正如前辈所说,唯有师法于天地自然,才是最能够悟得高深绝学的。前人成法,都只是可以作为借鉴,触类旁通罢了。”一番话,说得气势十足。
无崖子听着,眼中不时闪现热切的光芒,不时点头,最后向李良深深一辑,拜谢道:“今日听得公子一言,他日有所得,必是得益于公子……”
李良闪身让过他的拜谢,说道:“令爱与我有救命大恩,前辈不必如此见外,只是愚夫偶得之浅见罢了。”
无崖子没有再坚持下拜见礼,反而转问起他女儿和李秋水的日常生活细节琐事。李良事无巨细地缓缓告之。
良久,无崖子老眼精芒隐去,泪花模糊视线,云雾朦胧的眼眶内闪烁的只有悔恨心酸、爱恨交织,不再是那个能够叱咤风云的江湖大能,曾经的逍遥派掌门人的威严不存半丝分毫,只有远离**、爱女的为人夫父的辛酸落魄。看着他俊朗光洁的丰姿,衬托出说不尽的哀思样子的矛盾观感,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李良对他的原先的鄙夷印象,不禁有了些许改观。不过,他老人家的丰富感情,却不能理顺感情线,也侧面证明了他的多情近似无情的处世风格,他要是一个皇朝帝王,后-宫佳丽们肯定是得爱而后望穿秋水的终身凄凉。
李良某方面来说与他一样,都是爱慕了一个接一个的美女,但是区别是李良的女友们会在分手后,还能够与他如若朋友、知己一般;而无崖子爱恋的前后,都是一锅糊涂乱粥,不得安宁,他被劣徒丁春秋所害半身不遂,隐藏擂鼓山,也有避开混乱的恋爱战场
0054无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