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补丁,面黄肌瘦、双眸无神,胳膊细瘦得仿佛轻轻一折就要断裂,想必是饱受了这饥荒之苦。
&屎皇帝!狗屁天师!呸!我呸!!要不是这个皇帝,我们也不至于活活饿死!!”
自知命不久矣,那人使劲最后力气扭动着。
冷眼看热闹的百姓一部分窃窃私语;一部分为天师抱不平,恨不得上去捂住他嘴,不让这粗鄙之语污了天师的耳。
侍卫抽出长剑。
布衣青年走投无路,死气沉沉的目光对上站在高处的少年天师,嘴里大吼:“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做暴君的走狗!!”
血溅当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雨中,青年软倒在地,宛如一个被捅漏的麻袋。
他眼里短暂燃起的光,彻底熄灭。
近处的人们纷纷往后退了一大步,唯恐被血沾到。
天师没甚表情,静静看完了。
人是在他面前死的,纯白无暇的祭袍上无可避免地沾到了几滴鲜红的血珠。
动手的侍卫立刻跪了下来,主动请罚。
雨珠混着稀稀的蛋液,顺着发丝滴滴答答落至地面。
乔执抬手擦了几下,越擦越擦,索性不擦了。——总不会比衣角的血渍更加难洗。
&事。”他让那名侍卫起身。
只是一件小事,禀事的人传话到铮炀帝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当天傍晚,天师又被传唤。
乔执刚沐过浴,可能是因为淋了雨,头一直晕晕的。
瞧着外边的雨还下得很热闹,他不太理解铮炀帝找自己来干什么。
中年的帝王倚墙而立,背着光的缘故,他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男人声音低沉,有种莫名的阴森。
乔执皱了眉头。
&杀。”
跪在殿中的侍卫狠狠抖了一抖。
皇帝抽出佩剑,利落地由他的心口处捅下。
血全被厚实的衣料吸收,鲜艳的红迅速晕开一大片,却是很干净的,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男人的眼里阴翳浓得化不开。他看向身旁的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少年不发一言。
面上没有惊惧,自然,也没有感激。
&因着朕被人辱骂了,你会不会,怪朕?你不要……怪朕啊……”
乔执不知这位多疑的帝王在祈雨归来后想到了些什么。他吞吞吐吐地讲出那句话,声线嘶哑古怪,竟像是带了些许哭腔。
话音刚落,他的袖子就被男人抓住了。
铮炀帝迫切地,想从苏天师那里得到反应。
——天师是不是怪他了?
他说了这些话,杀了一个人,可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乔执冷静地抽走自己的袖子。
帝王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隐隐的病态。
&不敢。”他惜字如金地回答道。
乔执觉得好笑。
他可以说的只有不介意,不然他能说——“我希望你马上去死>
&师祈雨有功,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朕可以马上赏赐于你。”铮炀帝急急地说。
即便用了“赏赐”这样的字眼,可他的面上有浓重的讨好意味。他不知道要给出什么,使用什么样的途径,能够表示出自己对于天师至高的崇敬。
乔执沉吟片刻,道:“江宁虚可以交给我审吗?”
&
铮炀帝立刻想到了,他要江宁虚是想做什么。
坊间传,苏执被册封为天师后,有不信鬼怪之人找来法器试他,他当朝化身为凶猛神兽。
事是真的,不过试他的并非“不信鬼怪之人”,试他的是天辰观的道长江宁虚。
天辰观中存一法器,能锁龙的修为。
江宁虚自小研习观中古籍,找龙成痴。
使出那样法器自然不是贸然行事,若没有得到铮炀帝的授意,江宁虚怎么敢去天命阁抓人,在朝堂上对那般对待“苏执”。
江宁虚是铮炀帝与龙抗衡的最后手段,他所持的法器确是有锁龙的
24.祈雨(幻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