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想息事宁人,乃无奈之举,未必就是水姑娘的真意,如此婚姻不联也罢。”
唐可儿道:“若是出于水姑娘的真意呢,你便做了龟武岛的女婿?”
叶求知道:“我与她萍水相逢,她对我未必有意,我对她亦无它念,如此结合实没有什么意味。此事因水姑娘而起,她不便相拒,我却不能误她终生。”
唐可儿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愿了?你既然不愿,那我去跟爹爹说去。”起身就走。
叶求知刚要阻拦,但随即一想,自己已经表明态度,由唐可儿去向她父亲陈说,好过自己当面拒绝。
唐可儿走后,此地只剩下叶求知和朱凤欣两人。叶求知本光风霁月,心无杂念,此刻却微感异样,问道:“唐师姐怎么来了?”
朱凤欣道:“我来时先拜见了唐师伯,承唐师伯之情,让可儿妹妹来款待我。”
叶求知道:“天一岛风景尚可,与烨州大是不同,师姐不妨多盘桓几日,我带你游玩观觅一番。”
朱凤欣见到叶求知,本十分高兴,现在心情却莫名地低落,说道:“我有些倦了,明日你再带我玩吧。”看了叶求知一眼,转身离去。叶求知看着朱凤欣掩入花径绿荫后,心中微有所失。
过不多久,金乌西匿,暮色四拢,叶求知做起晚课来,但始终无法宁神。他胡思乱想了一刻,蓦见月色涌入居室,心道:“我尽想这些干什么,徒耽误练功。”起身来到桌前,铺纸研墨,欲借绘画定神。
才铺开纸张,便见从一沓纸中露出一角纸笺来,上面写着蝇头小字,正是当日唐可儿写与他的驭虫之法,不由得忆起昔时的往事,忽想道:“朱雀宫为四灵宫之一,极善御兽,有时间倒要向朱师姐请益请益。”一边想着,一边着墨,竟不自觉地画起二女的肖像来。待他惊觉住手时,又想:“观想之法中言道‘设身处地,情景交融’,又言不可逆意而为,我此时想着她们,那便想下去,强行扭转,逆反心意,反增心乱。”于是挥毫又继续画将下去,一时情感得以宣泄依托,渐渐地沉浸在绘画之中。
待画毕,凝目一看,两位佳人跃然纸上,一个淡雅如菊,一个灿若朝霞,均皆巧笑倩然,顾盼流辉,俨然活了一般。叶求知心道:“锻炼神识往往是冥思静想,心存万物,前人多用绘画雕刻辅以修炼,以刀笔代眼代心,绘尽诸天之物,端地是好方法。”
他一时心灵通明剔透,笔下不停,又自绘下身边的相熟之人,两位师父,师伯唐清源,长老一得等,俱化作了他笔下的人物,一笔一画皆据他脑中所记忆的一笑一颦中来,无不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画至后来,已不单限于人物,花木虫鱼也信手拈来。
他正画得兴起,忽闻房门声响,有人在敲门。叶求知一惊而醒,抬眼再看时,外面业已天光大亮,便道:“进来。”
朱凤欣推门而入,一眼便见满屋的纸张,桌上地上都是,而叶求知正执笔而立,看其情形似画了一晚上的画,忙道:“啊哟,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作画,可打搅了你的兴致?”
叶求知道:“无妨,无妨。”搁下笔来,猝见笔架之旁便放着二女的肖像,忙拿起其它的纸张欲要盖上。不想朱凤欣已顺着他的手看了过来,问道:“这是哪位,是水姑娘吗?”拿过来一看,正是自己,脸上不自禁得一红。再看下面却是唐可儿,接下来是一得,唐清源等,心中又不由地一阵失望,说道:“不想师弟的丹青之术也如此了得!”
叶求知抬手一捞,地上的纸张纷纷飞起,犹如花蝴蝶般地俱投入到他的手里,说道:“随手涂鸦,不值得师姐一哂。”
朱凤欣起初看到自己的画像时,心头怦跳,及见到这许多人物画像后,心中又不免黯淡了下来,心想:“原来他不是只画我一个。”此时再看手中的画稿,却是越看越佩服,画中之人一个个均神情兼备,活灵活现,脱口赞道:“起初只是见你画得好,现在才发觉师弟的神识之强,已达如此境地。”
叶求知道:“师姐家学渊源,跟你比起来,我还差了一截。”
朱凤欣道:“那是我比你痴长几岁罢了。”忽然定定地看着叶求知,说道:“我要是教你本宫的功夫,你愿意学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缘情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