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同样抛飞了出去。全身的黑袍已经烧出许多孔洞,满目疮痍。
“哇……”她刚一落地便是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之中竟还有内脏碎块。她也未曾想到竟伤的如此重,一种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她心口,不由尖声叫道:“师傅,救我。”
黑袍老者见徒弟重伤,使出一招凌厉的招式逼退呼延秋志,鬼魅般出现在那女子身前,一步不停,抱着她便是逃了。
就在姜龙被血掌击中抛飞的同时,姜云见了脸色苍白,大吼一声:“大哥。”他直接跳下马车,跑了过去,扶着姜龙不停呼喊着。姜雨见大哥满身是血,害怕的哭了起来。
姜龙悠悠醒来却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呼延秋志和万炎此时也赶了过来,万炎伸出手抓住姜龙的手腕,他放出精神力查探片刻之后却叹息一声,对着呼延秋志微微摇摇头,他转过头对着姜龙拱手谢道:“救命之恩,万某永久铭记,多谢。”
姜雨抱着万炎的腿哭道:“大人,你快救救我大哥,你救救他啊。”
见到这一幕万炎也不免有些伤感,他若是能救又何尝不想救,只是姜龙此时内脏已尽被震碎,不过还能坚持几息时间而已。他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他。”
姜云满脸泪水怒喝道:“胡说,你胡说,我大哥不会有事的,我们即刻前往青城给我大哥找最好的光明牧师肯定能救。”
见众人如此,姜龙轻轻摇摇头,姜云望来。姜龙有些气力不足,只听他说道:“没用的,大哥自己知道没救了。”
姜云突然发现怀中的大哥似乎眼睛一亮,气力也足了许多,可是姜云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脑海中四个字不停出现:回光返照。他眼中的泪水犹如崩堤般,刷刷直往下流。姜云哽咽着说道:“大哥,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姜雨哽咽不停重复哭喊着:“大哥,大哥……”
姜龙疼爱的摸了摸妹妹的头,这怕是最后一次如此这般了,他心中一叹,却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他说道:“小雨,不哭了,乖。”
姜雨听话的止住哭声,只是仍是不受控制的哽咽着,一双大眼满是泪水望着姜龙,可怜兮兮我见犹怜。见到如此一幕,一旁的呼延研再也忍不住,躲到一旁偷偷抽泣了起来。
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姜龙转过头对着姜云说道:“二弟,大哥没什么愿望,只是父亲交代我照顾你们的事情怕是做不到了,你日后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和小妹。”
姜云用力的点点头,满是坚毅。姜龙微微一笑,他从小便是这二弟不寻常,他也对他很放心。
他似有想起什么,挣扎了一下,牵动内伤,又是一口鲜血溢出。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说道:“二弟,若是日后你有机会去星华学院,找到一名叫周依妮的女孩,告诉她我的死讯。”
似乎又是想到什么,他脸上又是担忧起来,复又变得有些诙谐,只听他说道:“二弟,大哥我想到一个愿望了,咳咳,就是不知你肯不肯。”他口中鲜血溢出的更多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起来,此时胸口已全是鲜血,姜云半个身子也被染红了。
姜云用力的点点头,哽咽道:“我肯,我肯,大哥,你尽管说便是了,我全都为你办到。”
姜龙似乎回忆起往事,他说道:“周依妮本是大哥喜欢的女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咳咳……”又是咳嗽了几下,他声音更小,接着道:“我希望你能代大哥娶了他,这样大哥也就放心了。”
姜云不由急道:“大哥……”可是他看着大哥有些紧张的盯着他,他怎么也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
姜龙轻声道:“大丈夫就该三妻四妾,大哥三妻四妾的……梦想……便只能……交给你了。依妮,她可……漂亮……”姜龙的声音渐渐细不可闻,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姜云悲呼一声:“大哥。”用力的晃动了几下怀中的大哥,姜龙却是一动不动了,只见他满脸带着一副不正经的微笑,似乎想起昔日的美好,又似无限憧憬未来,只是现在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姜雨仍听话的止声不哭,只是双眼通红,泪水横流,用力的咬着嘴唇,不停呼喊着:“大哥大哥……”
第十八章 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