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瞳中闪着隐隐光泽,藏在眼底深处的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这些就是昨夜当值的人?”问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管家,清冷的嗓音之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墨黑的眸微微眯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自夜无诀的身上散发出,冷冽犹如鬼魅的寒气,让站在他身侧的管家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敢直视夜无诀的俊颜,管家低垂着脑袋小声回答:“昨夜当值的,正是这些人。”
嗓音隐隐发抖着,管家的心里不禁为这些跪在地上的人祈福着,期望夜无诀可以饶这些人一命。
不过,夜无诀饶他们不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泽斋是夜王府最重要的地方,放在里头的全部都是夜无诀生母帝皇贵妃的遗物。
如今,却遭到暗王身边有着一阵风之称的神偷莫离殇,窃走里头最重要的东西,就算天皇老爷来为这些人求情,夜无诀恐怕也会一样严惩不贷。
谁都知道,泽斋里头的东西,王爷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如今不但被人毁的乱七八糟,更是被人窃走里头最宝贵的东西,王爷怎会善罢甘休!
这些人,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都丢了什么东西?!”胸腔中一股不停叫嚣着的怒气被夜无诀压下,黑瞳微扫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屋子,放在座椅上的手更是紧握成拳,指骨苍白骇人。
瞧着夜无诀紧握的拳头,管家暗暗咽下了一口口水,生怕这拳头会向自己招呼过来:“回,回王爷,除了一些被打烂的瓷器外,丢的东西,只有,只有帝皇贵妃娘娘的,墨,墨画。”
结结巴巴着将话说完,眼睛死盯着夜无诀的拳头,想着它挥过来的时候,自己是睁着眼睛承受呢?还是闭着眼睛承受?不过无论睁闭与否,疼的都是他的脸。
听着管家的话,夜无诀心中怒气更甚。
“墨画?!”那是他仅有的一幅母妃画像,是他三岁生辰时,父皇亲手为他和母妃所画,每每看见那幅画,就会让他想起生辰时,其乐融融的景象。
啪的一声,一掌拍上了身旁的紫檀桌,桌子应声而碎,木屑乱飞,灰霭的眸光中迸裂出慑人寒光,如同数只利剑,剑剑夺命。
“来人!!!”一声清啸,震的屋内原本就冷结的空气更加森寒,压抑着的的怒气因为管家的墨画那两个字,全部暴戾而出,盯着那一地的碎瓷片,说出的话语更是毫不留情:“将这些没用的奴才全部拖下去,丢到兽域!”
赫然一掌,拍上身下座椅,轰隆一声,似是五雷轰顶,顿时让那些奴才面色煞白,纷纷大呼着求饶。
兽域的猛兽,性情狂暴,凡是喂给它们的东西,都会先被咬住咽喉,拨下皮之后才会慢慢吞食。
兽域!!!
一个曾经亲眼目睹过兽域的猛兽进食的丫鬟,想着那血淋淋的场面,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不应该在当值的时候同人拼酒赌博,王爷,饶了奴才一命啊,王爷!!!”跪在最前头的一人爬到夜无诀的脚边,被碎瓷片划伤的手掌更是不经意触碰到了夜无诀的稠鞋,条条血痕浸染了鞋面。
望着被自己掌心流出的血弄脏的稠鞋,那人更是心脏停止了跳动,不敢呼吸,抬眼对上了夜无诀渐渐变冷的眸子,一个噤声,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载到了地上。
“王爷,王爷饶命啊,饶了奴才吧!!!”瞧着夜无诀凝聚着阴寒的俊颜,那人更是呼天唤地,凄厉的嚷嚷起来。
夜无诀脚上的稠鞋,王府中的人都知道,那是帝皇贵妃死之前,按着一个年纪二十岁的小太监脚掌大小,为他做的最后一双鞋子。
这双鞋子,夜无诀看的比什么都来的珍贵,一直从十七岁穿到现在,平时的洗刷都是他亲自动手。
如今被那奴仆的血弄脏,想想都知道,那人会是什么下场。
一阵寒风,看不清夜无诀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咯吱一声,那双染污他鞋子的双手生生被他折断,手腕软塌塌的挂着,那人被剧痛折磨的直翻白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软软趴躺在地上,抽搐着。
光是断了这人的手对夜无诀来说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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