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和大娘子是指郑经和李氏。
当世重孝道,居丧守孝之礼为世人所遵奉。
听了辛夷的话,郑绥只吃了小半碗粥,便不肯再吃了。
由着晨风服侍洗了手,便去了前面的灵堂,升堂的哀乐声响起,又到了一早一晚的升堂哭奠时间,二娘和二姊夫李荣、三娘和三姊夫王奂,都亲自赶来陈留吊丧,除了五兄和四兄还在路上,四位兄长嫂子都在,三嫂张氏第一次回荥阳,因带着三岁的小二郎郑训上路,比三兄郑绪,晚了四天到达。
灵堂里放了冰砖,寒意阵阵浸人。
夜色渐临,堂前用竹竿挑起的明旌,随风在空中飘荡,哀乐阵阵响起,司礼在旁边唱念,场面肃穆而又沉痛,灵柩前挂着的画像,脸庞含笑,眉眼间充满慈祥,这画,还是前些日子,郑绥画的。
然而,音容宛在,斯人已逝。
望着那张画像,郑绥的眼泪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天下来,喉咙嘶哑,再也哭不出声来,浑身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趴在油松棺木上。
再次醒过来时,是躺在自己屋子里的床榻上,屋子里油灯一点,光线很是昏暗。
“熙熙你醒了。”
“阿姐,”郑绥坐起身,只觉得脑袋有些晕晕沉沉,不甚清明,她明明是在灵堂,什么时候回来了,看了眼旁边的四娘,掀开身上的粗麻被子,“阿姐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守着你,你先前在灵堂里昏了过去,都吓了我们一跳。”
昏了过去。
难怪她觉得头不舒服,郑绥伸手扶了扶脑袋。
一见此,四娘郑纷不由问道:“怎么了,头不舒服?要不去请疾医过来瞧瞧?”
郑绥摇了摇头,“没有,大约是刚醒过来的缘故。”抬头,瞧着辛夷和晨风站在床尾,外面夜色沉沉,前院的哀乐声,已经停歇了下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只听晨风回道:“刚过亥正。”
没料到她昏睡了这么长时间。
今晚是二兄和三兄守灵,因没有家庙停灵,阿耶要在家中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尔后,出殡葬入嵩山北麓,坟地已经择好,大兄和五叔公亲自去看过,在嵩山北麓的凤凰山山顶,地势极高,眼界极阔,又请风水先生看过,前两日,坟地便已经开始动土。
正因为在家里的停灵时间较长,头七过后,便分成两班,大兄郑经和六兄郑红一班,二兄郑纶和三兄郑绪一班,轮流守夜。
“阿姐,我没事了,你先回去歇息。”
“也好,阿嫂一直担心着你,我还要去告诉阿嫂一声。”
郑纷话音一落,就瞧见要起身的郑绥,人未站直,就整个人往下栽,郑纷慌地忙伸手扶住郑绥,又有辛夷赶上来帮忙,才不至于让郑绥倒下,“都这样了,你还说你没事,你就躺着,好好歇息,哪都不用去。”说着,也不顾郑绥的挣扎,和辛夷一起,扶着郑绥躺在床榻上,拉上粗麻布盖上。
只是郑绥却无法安宁,拉着郑纷的手,问道:“阿姐,阿一今晚睡在哪里?”这些日子以来,几位兄长,都住在外面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屋内,没有回内院住,阿一也跟着大兄一起住,只是今早疾医给阿一瞧病时,说阿一身体虚弱,不能再待在外面受凉了。
“你放心,晚上的时候,伯母把阿一抱过去了。”
一听这话,郑绥稍稍放下了心,阿一还是个孩子,她原是打算,不管大兄同不同意,她今晚都得把阿一抱到她这儿来。
“阿姐,上次我说的,让姊夫那边帮忙找的雕石工匠,现在找到多少人了?”
“已找到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
郑绥心里暗忖:郑家的部曲里,原就有些能工巧匠,再加上去阮家韩家借,大约能凑上五百多人,一个月的时间,墓室内的石雕,应该能够来得及完成。
又听四娘郑纷满是迟疑地问道:“熙熙,这件事,要不要先和大兄说一声?”
“阿兄怕是已经知道了。”
“阿兄知道了?”四娘郑纷不信,阿耶遗言里,要求薄葬,郑绥想在墓室里弄上石壁浮雕,大兄应该不可能同意的。
只听郑绥解释:“要是不知道,过些日子,姊夫的那五千部曲,就不可能允许
第二百七十九章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