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在刹那间飞身而起,箭落到了地上。
白色小鹿突变为白衣少女,浮在空中,长袖飘拂,裙裾翩翩。
&女!是仙女下凡,仙女饶命,饶命啊!”
经典的一幕出现了,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人,不停地向她俯身叩拜。
流瞳在心中抚额,无语地看着下面,当中一名锦衣男人膝行而出,叩首道:“仙人是何处神明?吾等万死,在此狩猎不意冲撞了仙人,望仙人赎罪!”
流瞳眯眼看着他,觉得此君有点眼熟,可是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
流瞳:“尔等何人,白鹿现身乃祥瑞之兆,尔等何故会射杀祥瑞?”
男人道:“吾乃此间人皇,吾等并非有意冒犯,实是狩猎场上,箭行无眼......但乞上仙垂怜,勿罪他人,所有过错只在朕一身。”
这话说得甚是可恶,勿罪他人......她是那种随意迁怒的神吗?
想起几次找他的糟心事,流瞳的语气很不好,“当然只在你一人,你一国之君,脑子有瑕疵,不想着怎样治国治民,却耽于美色田猎,如果这般,何如让贤?听说你还给人做媒,把自己的臣子和自己的妹妹硬捏合到一起,你可知你的臣子本有生死相依,你的妹妹本有爱慕之人,你这般,岂不是让世间多了一对怨偶,两对伤心人?你身为皇帝,是不是太闲了?”
身在夏帝的梦中,她可以切实感受到男人的惶恐,这让她心底升起一种变态的酸爽感,她端端地提着神仙的架子,宝相庄严,“望你能省察己过,做一个真正的贤能之君,不负祥瑞降临的美意,你好自为之。”
夏帝又惶然又感激,叩首不已,现场顿时开启了感激涕零模式,流瞳便在这副背景中,笼着一团祥光,缓缓隐匿。
半个月后,邱勋归来,夏帝招他入宫,之后,朝中便渐渐传出将军邱勋和公主和离的消息。
彼时正是深秋时节,满院的菊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颇有一种春光重临的美丽。
流瞳道:“你们的婚礼确定不大办了吗?”
徐婧低声道:“我的身份不宜张扬,所以只请少许亲朋好友来即可,我觉得这样很好。”
流瞳点头,“确实,幸福藏在自己心中,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和婚礼盛大不盛大完全没有关系。”她顿了顿,微笑,“既然你们的事已尘埃落定,我也该离开了,你们保重。”
徐婧略略一惊,“神使要去哪里?”
流瞳笑:“继续游历人间啊,说不定还会遇到像你一样的有缘人,然后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徐婧唇角微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无法出口,目中露出深深地惘然。
窗外竹影轻移,印上窗纱,如一幅水墨萧疏。
隆和二十六年,春,徐婧与邱勋大婚。
府内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三拜礼毕,新娘被送入洞房。
龙凤双烛微微跳跃,喜庆的色彩四处流溢,她凤冠霞帔坐在床头,所有的心思被笼在一方红色遮面下。
倾听着窗外宾客的喧哗声,如看着隔岸的浮华,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后,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她现身在一处宅邸外。
此时正是暮色四合,徐徐拂过的晚风中,隐隐有丝木兰花的清香。
她怔怔地站在这处陌生的宅邸外,内心充满了无力的悲伤,仿佛直到此时,她才看清自己内心潜藏最深的忧虑,原来她一直在怕,怕这般随时随地毫无征兆地留给他一具晕倒的身体,然后直到某一天,这具身体变为尸体......
她茫茫然地发着呆,直到门内传来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了,她才匆匆起身,躲到了不远处一棵大树后。
一名女子走出门外,四下看了看无人后,她略略整了下自己散乱的鬓发和衣襟,拉上披风,戴上帽兜,快快地从她身旁经过离开了。
即使是暮色也掩盖不了那一张艳色面容和那面容上倦怠而满足的红润。
徐婧瞬时如遭雷击。
十三姐,那是十三姐!
她急忙转身望去,暮色茫茫,车马粼粼声响起,女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又回到宅邸前,心微微
57.婚礼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