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独坐禅房,檀香袅袅,烟柱垂直往上,渐渐消散,留一室弥香。
他着海青色僧袍,手中握着一串捻珠。
与公堂那日所配星月菩提挂珠不同,此刻被一经握在手里的挂珠是由砗磲珠子打磨而成的莲花菩提,先帝御赐之物。
灯火昏暗,一经俊白容颜在微弱灯火的映衬下显得神圣脱俗,剑眉星目,红唇薄厚适中,这般风华容貌世间再难寻。
玉白色的菩提珠串在他手中一枚一枚的过,每一颗砗磲珠子都被他擦的雪亮。
他非真佛,无法预料明日会突发什么样的状况,但有一点他很清楚,狄翼不能死,花拂柳也不能被人拆穿,公堂定罪不过是萧臣跟狄翼计划的第一步,甚至于明日行刑也都是计划的开始,但凡有任何差池,计划只会功亏一篑,那么萧臣跟狄翼所有努力跟牺牲都将付之东流。
更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计划一旦失败,北越细作揪不出来,天杼全图未归大周,先帝如何瞑目?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个。
“皇上,贫僧明日怕是又要渡人了,几十年没亲手渡,有点生疏……”
皇上,萧魂。
深夜太子府,战幕披着单薄衣裳站在院内,他抬头望月。
圆月如那白玉盘,又如瑶台镜。
自天牢回来,战幕便知狄翼去意已决,他有怀疑过萧臣是不是真的那样义无反顾想要弄死狄翼,或许这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因果,甚至于即便温御跟一经没与他解释,他依然觉得那个两老东西不会真的舍得狄翼去死。
然而此刻再想那些已经毫无意义。
哪怕萧臣初心跟本意不想狄翼死,然而狄翼已经做了选择。
他该如何?
任由狄翼凛然赴行场,死在刽子手的砍刀下?
“先帝,这个难题你叫臣,如何解……”
狄翼的死,牵动太多人心。
皇宫里的周帝也没睡着。
他双手握在膝间,端直坐在龙榻上。
李世安伺候在侧,这一夜谁能睡得着。
“你说,明日狄翼是不是真能死?”周帝指了指窗,李世安心领神会,走过去将窗棂打开。
墨色苍穹,月朗则星稀。
李世安回到龙榻旁边,“若无意外,必死。”
周帝抬头遥望,目光落在那轮圆月上,“意外……什么样的意外,劫法场?”
禹辰。
此乃凶剑,随温御征战沙场数十载,斩敌首无数,剑未出鞘杀气已泄千里。
温御端着手里的禹辰,神色难得肃穆,目光深沉,“老伙计啊!”
他拔剑,抽出剑身,随手用抹过油的鹿皮擦拭,乌黑剑身,森亮幽寒。
狄翼绝非普通朝臣,那是大周最德高望重的重臣,没有之一。
只怕明日自天牢到朱雀大街尽头处的午门法场,不会消停。
哪怕依萧臣所言,从天牢里走出来的人不会是狄翼,可问题在于,他们不能叫任何人知道,那不是。
温御行事从来都是不拘小节,唯独拭剑,一丝不苟,“要是运气好,明天你就还能继续偷懒,要是运气不好……劳你辛苦。”
护国寺内,一经独坐禅房,檀香袅袅,烟柱垂直往上,渐渐消散,留一室弥香。
他着海青色僧袍,手中握着一串捻珠。
与公堂那日所配星月菩提挂珠不同,此刻被一经握在手里的挂珠是由砗磲珠子打磨而成的莲花菩提,先帝御赐之物。
灯火昏暗,一经俊白容颜在微弱灯火的映衬下显得神圣脱俗,剑眉星目,红唇薄厚适中,这般风华容貌世间再难寻。
玉白色的菩提珠串在他手中一枚一枚的过,每一颗砗磲珠子都被他擦的雪亮。
他非真佛,无法预料明日会突发什么样的状况,但有一点他很清楚,狄翼不能死,花拂柳也不能被人拆穿,公堂定罪不过是萧臣跟狄翼计划的第一步,甚至于明日行刑也都是计划的开始,但凡有任何差池,计划只会功亏一篑,那么萧臣跟狄翼所有努力跟牺牲都将付之东流。
更让他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