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萧贯贤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而在平复病痛时,也未有人打扰。
片刻之后,萧贯贤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并像没事儿人一样几下站起身,一句话没说,转过头便朝向主堂外走去。
刘医和仆人试图唤他两嗓子,却话到嘴边儿回头看了看令候孤,咽了回去。
走出主堂的萧贯贤依旧浑身无力,几步道儿走得也是踉踉跄跄,几次差点儿摔倒。
然而,萧贯贤的离开却并不是息战的信号。他只是因为身体极度虚弱,此时没有了再战的力气罢了。
望着萧贯贤在主堂外几乎摔倒的样子,令候孤向前两步。他伸出手想冲上去扶一把,却最后选择停在了半空中,随他而去。
实际上,他特别想关切地问一嘴他现在怎么样?但是,令候孤清楚,萧贯贤对自己有恨,对段坤有恨,他所认为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平全都出自于自己。
而令候孤也明白一个道理,同自己亲近的人去讲道理,实则上,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他对萧贯贤的恨铁不成钢,话说的,还少吗?如此多年苦口婆心,软硬兼施的去和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解释这所谓的长子问题,却依旧换来了,他在自己主堂上同段坤拔刀相向的结果。
加上现在魔界利用了萧贯贤的这一弱点,令候孤更是知晓,此时说什么也都没有用。
不过,萧贯贤今日在主堂上弄的这一出,以及他今日发病所呈现出来的状态,让令候孤开始不安了。
这种不安有点儿像什么?
有点儿像是暮天雪曾经告诉高氏的那般,她嗅到了一种离别的味道。
这种离别,或许和令候孤所感受到的是一个。分别,或是永别。
可令候孤毕竟有着通灵的能力,那么,他所感受到的,一定要比暮天雪来得更为真切,真切到了,离别在即,时间已经变得悄无声息。
萧漫伸手指着萧贯贤远走的背影,又疑惑地看了看令候孤,刚要开口说话,见令候孤表情不好便又闭了嘴。
段坤将手中握着的剑放回到剑鞘里,转身便欲离开。
暮天雪在身后喊了两:“段将军?段将军?”可段坤没有停住脚。
这一声喊,吸引了正在出神儿的令候孤的注意。
他抬起头看向段坤:“段坤,你干什么去?”
段坤站住脚:“回府!”
“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就要走?”
段坤背对着令候孤,他仰起头:“侯爷觉得,萧贯贤不在这儿,还能解决什么?”
令候孤向前两步:“那就能解决什么,就解决什么!”说着,令候孤转回身返回到主榻上。一边走一边说着:“这事儿现在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便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众人都说我偏袒你,那我今日,还就偏袒你一回。娶亲之事,不管你是有难言之隐,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大可以在这令候府的主堂上,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并且,众人都在,你大可以只说这一次!为你免去烦恼,算不算我偏袒你?不过,记住!说话之前,三思而行!”
说到这儿,令候孤甩了下身上的长袍坐在了主榻上。他一只手臂扶上了面前的桌案,身子向前微倾。
段坤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到:“没有原因。”
暮天雪手里攥着帕子,匆匆地向前两步:“萧伯伯,您,您还是别为难段将军了。他要是不想说,那就别让他说了。”
话音刚落,萧漫跑过去,在身后拉了暮天雪一下,示意她闭嘴。
可暮天雪却执拗地挡开了萧漫的手,又上前几步:“萧伯伯,萧伯伯,倘若您也觉得段将军有难言之隐,那,那您就别再问他了好吗?毕竟,难言之隐都是不容易说出口,不方便让大家知晓的。况且我一直相信,这事儿,一定是事出有因。萧伯伯,我们给段将军点儿时间好吗?别逼他!”
萧漫皱紧眉,用力抓住暮天雪:“雪儿,你是不是傻?!我父王在为你撑腰呢?!你以为你再给他点儿时间,他就能回心转意?你别做梦了好不好?你不是也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父王帮你问,帮大家问,你为什么要拦着啊?你以为凭你自己能问得出来?
第366章 悲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