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楼大门洞开,客人们被清场,姑娘们都躲了起来,小厮丫鬟没资格接待。
太阳初升,将门外的影子映入大堂,为首一人身材高大壮硕,刘李佤扒着门缝看去,这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紫色锦袍,龙行虎步而来,方鼻阔口国字脸,一条长长的刀疤从额头斜下,足有半尺长,横过左眼直至耳鬓,就像脸上趴着一只蜈蚣,狰狞可怖。
杨小四在刘李佤身边瑟瑟发抖,下意识的捂着屁股,对当年的杖责之事心有余悸,显然这位就是那喜怒无常,当过皇帝侍卫,上过战场,九死一生,手握重兵的闻俊闻督监。
男人大踏步进门,身边一米之内没有别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生人勿近的感觉。
刘李佤一颗心吊在嗓子眼,紧张的抓着木门,这男人年纪不大,又是精力旺盛的兵哥哥,看到美艳如仙的秦婉儿不动心才怪,完了完了,看来哥也只能学武大郎出去生死相拼了,总比窝囊死好。
刘李佤不断给自己打气,勇气值在攀升,小宇宙在燃烧。就在这时他看到,闻俊忽然伸手入怀,刘李佤大惊,莫非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杀气,想要掏出武器跟自己大战?不能啊,看他脸上的伤疤,是被普通刀剑所伤,应该还没达到由后天入先天,修炼出神识的阶段,那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呢?
刘李佤开始胡思乱想,不过闻俊从怀中掏出的东西,还是让他大吃一惊,那竟然是一条白绢手帕,他一大老爷们,却捏起了兰花指,两根手指捏着手帕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还不耐烦一个劲在眼前挥动,这大冷天的既没有苍蝇又没有蚊子,他这是驱赶什么呢?
刘李佤仔细一看,原来正巧这时,太阳刚刚升起,炽烈的光芒透过门窗照射进房间,阳光清晰的照射出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人下意识的会认为微尘很脏,很担心会吸入。不过这种反应一般只有小朋友才会有,大人都知道,即便没有阳光照射,微尘也是存在的,只不过肉眼看不到而已,而且微尘大部分会被鼻毛粘住,很少会吸入身体。
即便这年代人并没有学过生物,化学等学科,但也不会有人每天一遇到有光线的地方就找块手绢捂鼻子吧?何况是个粗犷豪迈的武将。
杨小四说过他喜怒无常,多年前,曾不明原因的斩了一个领班的双手,被杖责了所有男员工,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刘李佤吃惊。
闻俊刚跨进大门一步,立刻站定了,身后两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走出来,分别站在他左右,没有手中各持一面铜镜,在阳光的照样下闪闪发光,瞬间聚集的光芒,镜面一转,将阳光折射向地面,那被擦得锃光瓦亮的青砖地面越发的明亮了,闻俊平静的站在光芒之后,连那被砍过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仔细看着脚下通往前方的青砖。
刘李佤很纳闷,这是在搞什么物理实验啊?两个士兵拿着铜镜,将光芒折射在青砖上,就像拿着两只照明灯,闻俊每迈出一步都会停下,等着镜光照向下一块,就这样走出三块他停下了,而且一脸的怒容,他神情的变化顿时让楼梯上的武丽娘和他身后的沈醉金紧张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第四块青砖,在强光的照耀下,第四块青砖上清晰的映出了一只脚印!
那是刘李佤刚刚站过的地方,而且整个打扫过程他都没有脱鞋,所以鞋印印在了那块刚擦过还湿滑的青砖上,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刘李佤知道有什么关系了,沈醉金立刻跑上来,将她自己手中的白色丝绢手帕规规矩矩的铺在了那块有脚印的青砖上,提心吊胆的站到一边,根本不敢与闻俊站在同一条线上。
看了那块雪白无垢的丝绢,闻俊总算收起了脸上的怒气,缓缓迈步,踩在了丝绢上,继续前行,一步一停,两边拿着铜镜的士兵就跟拿着探雷器似地,先长官一步探测情况。
刘李佤满头冷汗总算看明白了,阳光中的灰尘,青砖上的脚印……这闻俊根本就不是什么喜怒无常的怪物,而是有严重到可以申请世界纪录级别的洁癖,近乎恐怖的洁癖!
刘李佤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特意问身边的杨小四,道:“四哥,你好好想想,当年被斩掉双手的那位仁兄,当日是如何伺候闻督监的?”
杨小四微微一怔,不明
57 超级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