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在议会的质询上发言。但是,这恐怕不足以确保您可以全身而退”沉默了许久之后,高丹缓缓地开口了,“只要这个议题被端上了台面,成为了公众话题,那么无论它被证实与否,它都会打击到您的声名。”
“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奥尔良公爵焦躁地叹了口气。“自从那个小鬼跑了进来,我只感觉自己处处受制,原本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胆小鬼们,还有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们,现在也得到了鼓励,居然胆敢直呼我的名号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如果我不走出那一步,而是继续静观时局,任由国王继续留在台上败坏他自己的声誉,可能更好一些吧”
公爵的感慨,让高丹悚然一惊,因为这是他的恩主,在事变之后,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袒露出了后悔的情绪。
而后悔,也就意味着意志动摇了,强者是从不后悔的,哪怕走上断头台也一样能够镇定自若。
终究还是欠缺了几分王者的气度啊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顿时就有些意兴索然。
看着高丹的表情,公爵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又摇了摇头,“算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长吁短叹也已经没有意义了,高丹先生您认为,现在除了被动挨打之外,我还有什么更好的力挽狂澜的方法吗?”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要冒点风险。”高丹已经面如死灰,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回应了自己的恩主,“现在拉法耶特虽然已经动摇了,但是他毕竟还没有公开发表声明说不再支持您,他身边的人您也可以号令得动,如果我们准备妥当,可以在某个时间点上发动突然袭击,把他裹挟起来然后以他的名义下令去拘捕危害祖国的危险分子,您可以直接把塔列朗等人逮捕起来,接着明正典刑!只要这几个老家伙死了,那么一定可以震慑宵小,然后您再趁机挟持议会,强行勒令他们宣布您为国王至少您还可以殊死一搏。”
奥尔良公爵听得脸色为之一变,眼神也不安地闪烁了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正是高丹劝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并且主动下令对王宫开火,所以让自己落到了眼下的境地——虽然他并不会为此而责备高丹,但是当高丹再一次劝自己兵行险着的时候,他却本能地动摇了。
已经因为发动一次变乱而成为“罪人”了,现在还要再发动一次变乱吗?
把塔列朗和苏尔特他们统统一网打尽固然诱人,但是如果没有成功的话怎么办?自己的身家性命,乃至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到时候都有可能不保。
另外,那小子狡猾地留在了枫丹白露,既可以对巴黎施加影响又微妙地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让自己没办法在仓促之间来个“一网打尽”,安安心心地隔岸观火,不断地借助代理人们对自己施加压力。
自己这么一番动作,就算成功了,那接下来城外的那个小子却还是一无所损,他大可以借机宣布自己丧心病狂成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公敌,然后扇动全国来讨伐自己那自己反倒是又给他做了嫁衣,让他手上没沾上一滴血就除掉了几个挡路的老东西。
真是可恨!
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已经追悔莫及了,如果再做另外一次,他哪怕到了地狱里都有可能成为恶魔们的笑柄。
一想到这种有可能的后果,原本就已经动摇了的奥尔良公爵,最终在界限之前犹豫踌躇了起来。“这个这个恐怕还需要再考虑一下,现在还没有到下定这种决心的时候,我们先想办法洗脱如今的指控吧”
一看到公爵这副模样,高丹心里又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太明白自己的恩主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离伟大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永远在最后一步停下,所以终究还是无法伟大。
既然现在会犹豫,那以后还是会犹豫,最终恐怕就会选择逃避。
无论有没有逃脱指控,现在己方等于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局面陷入被动,如果不敢掀翻桌子的话,那接下来只会更加被动——现在都不敢动手,那时候公爵又怎么可能还有决心动手?
所以一切的指望,似乎都已经变成了泡影。
真是的,法兰西换了好几次政体,执掌最高权力的人犹如走马灯般变幻不定,为
93,犹豫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