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的话,正常就需要六年的时间,一品之差六年磋磨,这官制真是繁复变态到极限了。
唐松甫一入仕就比今年的新进士快了六年,从这一点上来看,陆元方所说的殊荣倒也并不过分。
“尚省主掌政令执行,位置显要。陛下御准将伱安置于此,栽培之意已是昭然若揭,伱莫要辜负了圣意”言至此处,陆元方又特意敲打了唐松几句,“入仕之后又是另一番气象,谦恭礼让,与同僚和睦相处都是分所应当,伱以前那些激切手段且都收起来,记住了?”
官场自有官场的一套规矩,任谁也不能随意坏了规矩,这个道理唐松还是明白的,不消陆元方过多解释先自点了点头。
“嗯,伱这个尚都事便是负责吏部的”陆元方说着,随手指了指屋子一角的一大堆档案文,“这一个月养伤期间,伱便将这些好生看看,届时拟一份名录上来,记住,仆可是一并要看考语的”
唐松细问了之后才明白,因为这一次四世家出身的官员大批倒台,遂也就导致一批官位集中出缺。而填补这个空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吏部及尚省身上。这些档案文便是吏部报上来的备选官员资料,等待陆元方最终定夺。
集中出缺的官位本多,再按陆元方三备选中取其一的要求,送过来的档案文就成就了眼前的规模。唐松粗略看去,只怕一个壮棒汉子都挑不动。
这么多,怎么看哪?
偏偏像这种初筛的工作就是他这个未来尚都事的份内职司,推都推不掉的,只是这么多……
“陆相,我还在养伤……”
“这差事躺在榻上就能办”陆元方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此事伱尽快做完,待这一月过去伱入仕之后便又到了两年一次的考功之期。届时伱只怕事情更多。好了,仆也不留伱了,这便去。这些档案文仆随后自会命人送往伱府上”
陆元方位高权重,事情自然就多。加之他又是喜欢搞事必躬亲之人,如此就更是忙的不堪了,跟唐松说完话后就又埋头到了面前的公文里。
看到这般景象,唐松也只能无奈告辞。边往外走边后悔不已,好奇心害死人哪。若不是腿贱跑了这一趟,何至于让陆元方白白抓了他的壮丁。
一路回到白马寺,唐松刚准备进这些日子养伤的后院,便听到一声满带惊喜的叫喊。“公子,公子”
唐松应声看去。见喊他的是庄海山,此时正在两个公差的阻拦下向这边跳脚高叫。
“放他过来”
庄海山跑过来之后一通说。当日他一听说唐松受伤之事后就赶到了白马寺,无奈一直被充任护卫的公差阻挡着不让进去,他既没有贺知章的官身,又不是沈思思那般的名人,兼且上官谨平日纵有外出也走的是侧门碰不上,是以就一直拖延到了今日才见到唐松。
归根结底,还是那名唤赵五奇的都头责任心太强,把唐松护卫的太紧的缘故。
“说来这倒是我对不住伱了”唐松笑着拍了拍庄海山的肩头,“走,咱们入内说话”
正在这时,都头赵五奇也正好走了过来,自打上回京兆大尹亲自来此查勘刺杀现场时唐松帮他说了两句好话之后,这个赵都头对唐松就倍加的殷勤小意,这些日子处下来,唐松对他的印象也着实不差。
此人虽然圆滑,但做事还是有着自己的规矩,兼且办事能力又强,脑袋也够用,确实是一个吏干之才。
赵五奇已从那四个跟随护卫的公差那里知道了唐松的去向,但他此时过来见礼时却半点没提,见礼过后又拉着庄海山的手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消了庄海山的怨气。
看着赵五奇跟庄海山亲热,停下脚步的唐松蓦然心头一动,待他说完后方笑着道:“赵都头,这些日子有劳伱了。前两日偶然间听说京兆衙门里似有一位副总巡出缺了?”
京兆衙门内所有的公差由一位总巡查统领,总巡之下又设有四位副总巡查,划片分管东南西北四城,别看这总巡副总巡只是属于流外九等吏员的序列,但其权利之大,油水之厚远非皇城里一般的小官可比。
但也正因为如此,若非有厚实背景之人断难抢到这等肥缺。身为都头的赵五奇就压根儿没想过,此时听到唐松这话,心里咯噔就是一响,饶是他历练多年,性子压得住,脸上还是微微的红
第一百七十六章尚书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