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所以......”
“能理解。”
余休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有一件事想求安国公。”
“你说。”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但我不认为我错了,大宁的天下是我们这些人的祖上陪着太祖皇帝打下来的,可是现在大宁这天下和我们无关了,这不公平。”
“我认罪不认错,但我了解我自己,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熬得住韩唤枝的酷刑,所以他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大抵上都会知道,我又不能做一个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所以高岭之前来问我,说我儿子到了易水县该怎么办,我就给自己准备了毒药。”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玉瓶,他的视线从玉瓶上离开:“请安国公帮我一个忙,我余家的人该抓的就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余家之下,商行,陆运生意,镖局,这些人得活着啊,得有营生,如果余家倒了,这些生意也都倒了,数千人就会跟着受苦,我之前已经安排好,镖局的生意都送给下边人了,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陆运生意我一分为二,我把所有大掌柜都找来,告诉他们,以后陆运生意是他们的了,但是只能有一半的收入归他们,另外一半归我儿余满楼。”
余休缓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至于余家的财产,全都充公朝廷吧,把生意给他们留下,余家的存银也有二三百万两之巨。”
他把桌子上的账本往前推了推:“账目都在这,每一项我都核对过,不会有错,余家的人要争权但是不反大宁,也不反皇族,这些钱算是余家为大宁尽的最后一分力。”
沈冷起身:“你自己和余满楼说。”
他大步走了出去,不多时,余满楼被沈冷拎着衣服抓进来,往牢房里边一推,然后沈冷转身出去。
他走到大牢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胸腹之间有些憋闷。
余家,想争权但不反大宁,不反皇族。
这句话在沈冷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转,一遍一遍的浮现出来,那么那么的清晰。
牢房中。
余休看了看余满楼,眼睛里都是歉然:“其实我刚刚骗了安国公,我还没把毒药吃下去呢。”
余满楼看了看那个玉瓶,一把抓过来。
“刚吃了。”
余休道:“他出去的时候我吃的。”
余满楼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你不用
说话,听我说。”
余休满眼慈爱的看着余满楼说道:“我知道你怨恨我,觉得我对你要求太严苛了一些,所以你从小叛逆,可你想过没有,若我真的严苛,哪里会容得你叛逆?”
“楼儿,我待你严苛,不让你过问为父在做的事,是因为想保护你,让你练剑,是为了你有事可以自保,之前不让你参与同存会的事,是想着若是余家出事了,陛下念着旧情念着你确实不知情会对你网开一面,后来让你参与了,是那时候为父觉得大事可成,你参与进来,将来大事成了,你就能在朝廷里立足。”
“为父要做的对于大宁来说是错的,但对于余家来说是对的,余家如果再不争一争,过几十年,也就泯然众生......当年祖上是开国公,那才是风光,那才是荣耀,我们这些做后人的,背着这风光荣耀几百年却碌碌无为。”
“余家也想为大宁做一些什么,皇族是薄凉吗?不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我也会这样做,逐步减弱功勋家族的职权,排挤于朝廷之外,这是对的不是薄凉。”
余休说完这句话后咳嗽起来,嘴角溢出来一些血迹,他抬起手擦了擦:“你不用难过,为父是老奸巨猾,我盘算过,我不死,陛下会让韩唤枝严查,余家会有更多人被牵连其中,我死了,陛下反而会放余家一次......”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楼儿,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各家想要争权其实就是个笑话,唯有走到绝路才会明白这一点。”
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块玉佩递给余满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余家的家主,你央求安国公带你去东疆,从一名士兵做起,你一刀一刀的去为余家把曾经的荣耀再打回来,对得起祖上威名。”
噗!
余休喷出来一口血,桌子上都是血迹。
“楼儿.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