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还不就是那个梅氏!”
穆国公夫人和沈氏皆是一惊。
她们都知道梅氏就是靖郡王在大婚前养的那个外室。
靖郡王年少轻狂过,他是家中次子,本来谁也没想到他能继承郡王位,年少时,家人对他也就纵了点,他十六七岁以前闹出过不少荒唐事,梅氏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后来,他父兄意外去世,他一下子就成了爵位继承人,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当初靖郡王来国公府求亲时,就保证会与梅氏断个干净,穆国公夫人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靖郡王也如他当年允诺的,把梅氏给送走了,还给了她一笔银子,婚后,他与沈菀夫妻情深,也没有养侍妾通房。
穆国公夫人对于这个三女婿本来是十分满意的,然而,谁也没想到梅氏会在几年后再回到京城,还偷走了顾之颜
穆国公夫人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串,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佛偈。
沈氏问道:“那个梅氏又作了什么妖?”
沈菀喝了口茶后,勾出一个冷笑,“我就没见一个当娘的这么狠心的,她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丢在了京兆府,说这是王爷的外室子。现在那些御史全都闻风而动,这才半天,至少有七八道弹劾王爷的折子送进了御书房。”
说起梅氏,沈菀的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嘲讽,几分怨艾,以及几分对靖郡王的迁怒。
沈菀是公府嫡女,梅氏不过是个唱小曲的女伎,两者之间天差地别,所以沈菀也从未将梅氏看在眼里过,她知道靖郡王是不可能对梅氏交心的。
人要往前看,她只要靖郡王的心里有她就行了。
直到去岁中秋,梅氏拐走了顾之颜。
当靖郡王府找回顾之颜后,顾之颜受了惊吓,不仅毁了容,还得了失神症,沈菀为了女儿连带靖郡王也恨上了。
夫妻俩冷战了大半年,直到最近顾之颜的脸治好了,她的失神症也一度有了好转的征兆,夫妻俩才开始重归于好。
沈菀撇了撇嘴,讥诮地说道:“母亲,大姐姐,王府现在可热闹了,我那几个弟妹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登门来关心我”
沈菀如何不知道这些女眷是来看笑话的,根本懒得理她们。
“他要是不把这事处置好,就别想我带着七娘回去!”
她对着两人发泄似的说了一通后,浑身痛快多了,感觉有些口渴,信手用牙签插了一块香瓜吃。
穆国公夫人:“”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沈菀,只觉得一言难尽,心中叹道:她这个女儿啊,这都二十五岁的人了,成亲也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做姑娘时的爆脾气哎,也就是郡王惯的。
穆国公夫人一心为女儿,柔声劝道:“你啊,女婿体贴你,你也不能真当撒手掌柜,跟他置气。夫妻之间,总要彼此扶持,彼此体谅,才能往前走。”
穆国公夫人心里门清,会这么劝沈菀,却不会这么去劝沈芷。
三女婿靖郡王虽然年少时干了些不着调的事,但是心里是有沈菀的,而且,还为此对妻子心怀愧疚,因此沈菀平日里耍些小脾气也不妨事。
而楚令霄
这人从里到外都烂透了,除非换个芯子,否则也没救了。
穆国公夫人端起茶盅,又喝了口茶,心里越发觉得侯府立世子的事还是得尽快才好。
沈菀吐吐舌头,对着母亲撒起娇来,“娘,我也不是真为了这个走的。不过一个孩子而已,大不了就留下呗,王府也不缺一双筷子。”
“七娘最近不太好,我心里烦,所以带回娘家散散心。”
顾之颜坐在穆国公夫人的身旁,自顾自地玩起了穆国公夫人的佛珠串,一颗一颗地捻动着,仿佛这单一的动作,她可以做到天荒地老似的。
要是不知道,旁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文静秀雅的小姑娘。
女儿一定会好的。沈菀在心里对自己说,心情稍稍好些一些,目光转而看向了坐在另一边
135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