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滴血,他柜子里拢共才半条牡丹烟,一包六元能让他抽五十包、四个月的白鸟烟。
刘焜把支票和烟都揣进怀里,坐回办公桌,解锁了一个抽屉,翻出一沓一看就是配给劵的硬壳纸。
“额外拿你一千八格外得给小沈你点东西。”
刘焜对半剪开了一大张配给劵,刚剪下去又停住,招呼沈如松过来,指着花花绿绿的配给劵问道:“想要什么?自己挑五十张回去,随便挑。”
沈如松不由瞪大了眼睛,乖乖,全是肉票、酒票还有工业劵,寻常的粮票刘焜都不屑囤,出现在桌面上的起码是一百市斤的精米票。
“拿啊,别不好意思,以后缺什么了过来问叔,要战前东西也没问题,军队每天刨不知道城市废墟,东西多得很呐,最好都去了统帅部和军区,次点的多到烂仓库,想要电动刮胡刀不?来,送你个,哦不对,你那里没插座。”
碍于刘焜盛情,沈如松实在拒绝不了,况且他也不太想拒绝,于是拿了三十张烈酒票,烈酒票啊!还有二十张自然给拿了工业劵。
鉴于沈如松抱着这么多硬壳防水纸过于招摇,刘焜非常贴心地送了个他一个单肩挎包。
于是沈如松一路上嘀咕着,这件事……嗨?他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见鬼,真难说……
……
回到营房,沈如松表示这事办成了,再敢办事严惩不贷云云,杨、刘二人自是千恩万谢班长高抬了贵手。
下午训练仍是骑马,心中石头落地,沈如松得以全身心投入进去,完成了基本训练,顺便骑着他那匹黑色矮种马原地打着转,这并非是不会骑,搞得牲口懵了自己打转,而是夹着马肚子以缰绳控制它转向,相当于给马匹热身,属于进阶骑术。
沈如松踩着马镫下到地面,拍了拍这匹骟马马背。
他们不是骑兵,不配战马,配工作马。战斗工兵的马厩里清一色的边古矮种马。它们肩高低于147厘米,耐寒耐劳、温驯不易受惊,是非常理想的工作马匹。当然也跑不快,不过用以代步绰绰有余。
在多沼泽、丘陵、林地且冬季酷寒的联盟东北的中南部地区,矮种马的表现比原产联盟西北的河曲马、原产西南的建始马更优秀。只有原产龙山的山地马系能略胜一筹,但龙山马普遍性格暴烈,遇事易惊,不受对于常在废墟作业、追踪畸形种的猎兵、战斗工兵欢迎。
沈如松驾驭着胯下黑马连连转了数十圈,赢得周围班组一片叫好,他扬起手吹了声唿哨。
正当沈如松得意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春雷般由远及近,众人转头间,看到一团灰影一簇火焰倏忽闪过,众人愣住间,赛马场迟迟才掀起的尘风呛了他们一嘴。
众人咳嗽着,挥手扇着灰。只见远处跑来两匹高大健壮的战马,两个骑兵身子一颠一颠,左边那个看上去苗条些的骑兵倾过身去与赛马的同伴说了几句,爽朗大笑间手腕相交。
那名骑兵一拽马缰,战马扬起前蹄立起,轻嘶一声原地转向,继而重重踏下。
“班长赢啦!”传来一阵欢呼声,协行工兵1班2班的骑1班士兵们跑向赛马场,围住了他们的班长,簇拥着她向马厩而来。
陈潇湘骑在马上,纤细身姿随着她的战马“迅卡”步伐而摇动,有节奏地弹起落下。她弯腰收起马鞭,栗色的马鞍袋旁挂着骑兵卡宾枪和她的钢盔。
她翻身下马,这匹安西马昂着头颅,比它的主人高了许多,但陈潇湘只消一拍马脖子,迅卡便乖巧地低下头任她抚摸。
越过人群,沈如松望了眼笑靥灿烂的陈潇湘,她摘下军帽,“呦嘿”地一声抛飞又伸手接住,冲着围着她的士兵们潇洒地比了个二指礼,轻轻躬身做了个旧式致谢礼,快活道:“我就说2班长赛不过我!”
“班长马术冠军!”
“赌班长输的出来挨打!”
“班长万岁!”
陈潇湘把迅卡牵回马厩,扬着唇,笑声不断,春风撩起她的齐耳短发,丝丝缕缕地飘散。她罚那些赌了她输了的家伙弓下背变成桩,让大家伙跳马过去。
待到她往手掌哈了口气冲刺跳过时,有个人似以为跳马结束了,
海兰江上的日与夜 第18章、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