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走到了沙发前,他订了去上海的机票——
看样子,那个“福佑楼”他还是不能善罢甘休。
五日后,上海。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初五的时候福佑楼下发了年终奖金。
本来大家的奖金都是按照工龄分配的。可小五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刚刚入职不到半年的新人,居然拿到了八万还多的奖金!
周围的人都羡慕的不得了,个个都说她是下一代的周师傅了,一级古董修复师的职称也快要收入囊中。
今儿心情特别好,她就想去买东西。但问孟昕要不要一起出门,孟昕果断拒绝了她:“我还要学习。”
厚厚一叠古董鉴定的书垒在了面前,孟昕好像跟她耀武扬威一样。小五叹了口气,彼此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她也不是故意贬低孟昕。眼力劲儿相差太大,这就是最大的实力差距。于是道:“那好,孟姐姐,我待会儿给你带桂花鸭。”
大过年的一个人买衣服甚是无聊,路过济源斋她便进去坐了坐。
一名服务员引着她进入了古董修复室,沈老师傅正在里面工作。
&爷爷,这是我给你买的正山小种红茶,武夷山产的,您喝喝看。”
&孩子。”沈遇安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他洗干净了手,过来泡茶的时候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她:“小姑娘长大啦,漂亮的爷爷都快认不得了。”
她赧然一笑:最近好多人都夸她长漂亮了,这还多亏了最近一段时间伙食好。这不,本来小五面黄肌瘦的,经过这半年的调理,如今皮肤白了,个子长高了,连五官都精致了不少。加上她新弄的长直发造型,看上去还挺有模有样的。
喝完了茶,小五忽然想到一事,搁在心里想问如今一吐为快。
&爷爷,我听我爷爷说他还有几个师兄弟。那爷爷的师兄弟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沈遇安叹息了一声:“哎,这事……除了你爷爷以外,这些年我就没见过其他几位师兄了。”
小五吃了一惊,看沈遇安面有悲戚之色,知道触动了老人家的心事,于是换了一个话题:“我常常听爷爷说,陈老师傅在文物修复方面出神入化……那陈师傅她修复的那些古董现在摆在什么地方?”
沈遇安想了想:“师父她修复的古董数以千计,大多收纳在江西博物馆里头,还有一些国宝级的文物送去了北京和沈阳的故宫。我们上海这边的博物馆里有一件古月轩的乾隆官窑珐琅彩玉壶春瓶就是师父在1977年初的时候修复的。”
&月轩?”她来了兴趣:所谓的古月轩是瓷器装饰技法的一种。又称“瓷胎画珐琅”,后人称“古月轩”,国外称“蔷薇彩”。盛于清代康熙、雍正、乾隆时期。说白了,古月轩就是当时宫廷内的高级瓷器观赏品。
现在能看到的古月轩瓷器都是文物级别的古董,拍卖价也少说百万以上了。
不过更稀奇的是,居然有一件古月轩是陈归宁亲手修复的。
离开了沈家,小五就打车去了上海博物馆去看看这件古月轩。
很快到了上海博物馆,进入明清瓷器专项馆,她就看到了那一件清乾隆款的玉壶春瓶。只见这玉壶春瓶细颈鼓腹,小巧玲珑,造型高雅端庄,简洁而优美。果然是一件古月轩的真品。
周围的人流如织,她悄悄把背包里的阴阳尺拿了出来,偷偷比划了下——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难道这阴阳尺是概率性连接阴阳吗?她有点气馁。
&师傅。”
却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呼唤。她吓了一跳,手一滑,阴阳尺“啪嗒!”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周围熙熙攘攘,反倒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最大,咳咳咳,她赶紧弯下腰捡起阴阳尺。
&师傅。”那个声音又陆陆续续响了起来:“好久不见了。”
小五等周围人走了,才问玉壶春瓶道:“是你跟我说话吗?你怎么知道我是陈师傅?”
玉壶春瓶告诉她:“阴间的东西看的也是阴间的魂魄,我看你,就是陈归宁的一缕冤魂。”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死的吗?”
“……我不知道,我在1980年的时候就到了上海博物馆。”
19.019 横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