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的人,巴不得好日子长一些,只有混得不好的人,才偶尔有想要有重活一回的冲动。但事实上,即便是重生了,那些混得不好的人,也未必就能见风化龙,呼风唤雨。毕竟,眼界、见识、先天条件、周边环境等等许多因素,并没有因为重生改变什么,大多数人即便真的重生了,顶多也就是凭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混个小富翁罢了。
刘宇凡呢?
重生了,自己该怎么办?这是此刻刘宇凡脑子里不断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现在看起来,除了重生,自己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开什么金手指。前世的刘宇凡过得像他的名字一样,很平凡,重活这一次,他有能力改变命运的安排吗?
刘宇凡真的挺平凡的,如果硬要说他比别人多了什么优势,恐怕只有爱好音乐这一项了。
刘宇凡对音乐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旋律、节奏、力度、表情……所有这些抽象的术语,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若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刘宇凡这些“天份”,足以让父母投入很多来让他发展。不过很可惜,刘宇凡生在农村,而且家庭条件很一般。刘宇凡的老爸老妈最大的希望,是他能念好书,将来当一个老师,再找一个当老师的媳妇,一辈子稳稳当当的。至于音乐?闲的时候哼哼流行歌曲还行,花钱学?开什么玩笑,还能学成歌唱家不成?
所以,在上师范之前,刘宇凡所有和音乐有关的活动,似乎除了听二叔家那台破旧的“燕舞”牌收录机,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次学校和镇上的六一演出登台唱歌了。
刘宇凡第一次摸到钢琴,是在他上师范的时候,那一年,他十九岁。
第一节琴法课,刘宇凡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了钢琴这种乐器。从他听到第一串音符时,他就入魔了。
音乐课对于师范生来说,只不过是众多学科中的普通一门罢了,大多数人,只是因为不得不过琴法考试,才走进琴房摸摸琴键。偶尔有几个抽出更多的时间弹弹“爱丽丝”、“梦中的婚礼”什么的,也是骚包的想要在同学面前显摆一下而已。
刘宇凡不同。
在师范的日子里,他把这门普通的“学科”当成了主业,经常逃课跑到琴房弹琴,以至于初、高中学业尚可的他,到了这里学习成绩却直接滑到了年级倒数,而且获得了一个“六指琴魔”的“光荣称号”。
只是,如此疯狂的练习,并没有改变刘宇凡的命运。过晚的起步,加上非专业的环境,让刘宇凡直到毕业,钢琴水平也只是停留在一个学校顶尖的水平而已。而这个水平,在专业领域里,就是一个笑话。
刘宇凡不是没有想过走专业的道路,然而贫困的家庭以及父母的不理解,让他只能把这个梦想埋在心里。刘宇凡并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想到家里还在地里耕作的母亲,赚着微薄工资的父亲和马上要上高中的小妹,自己怎么能狠得下心,让家里为自己买一万多元的钢琴,上半个小时五十元一节的钢琴课?
后来,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刘宇凡成为了一名老师。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买不起真钢琴,刘宇凡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从网上买了一台sp170的入门电钢琴,可惜,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鼎鼎大名的的触感和音色,刘宇凡就被那台不知道哪个二代开的a6一撞撞回了94年。
老天似乎和刘宇凡开了一个玩笑,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可却没给他改变命运的任何手段,家里,一如既往的贫穷,自己,也没多什么超能力。虽然多了十几年的阅历,可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改变什么呢?
黑白电视机渐渐亮了起来,中央台的七巧板栏目,鞠萍姐姐的声音,把刘宇凡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电视里,鞠萍姐姐正拿着把剪刀教几个小朋友剪纸,画面上的她留着清纯的学生头,脸上光滑细嫩,一点皱纹也没有。在1994年,这个节目估计是所有小孩儿最喜欢的少儿节目了,没有之一,因为基本上也没有多少个台。看着年轻的鞠萍,刘宇凡抛开了患得患失的情绪,由衷地感慨着:年轻,真好!
厨房里,老妈还在忙活着,一股油炸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着,外面的夜空中偶尔传来零星的二踢脚的声音,提醒着人们快过年了。
刘宇凡刚刚看了看日历,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再有三天就是大年三
第二章 老天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