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不知道人心险恶。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虽然眼下会风光,可终究是个隐患。以后等你嫁了人,若是有心之人想要往你身上泼脏水,或许就会从这件事上下手。一个姑娘家,跟一个水贼在岛上独处一夜,又跟一群大老爷们待了一晚上,怎么说都难听!或许你现在理解不了,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
“孙女只照着老太太的吩咐行事,保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幼仪天真的笑着。
祖孙二人又说笑了一阵,这才铺被褥睡觉了。
常存伤的不重,贺老太太打发人来请他们回去再住些时日,金老太太婉拒了。早晚都要分开,何必拖拖拉拉,反倒让离别之伤愈发的浓重。
她们只在岸上休息一日,便整装出发了。这次的水路非常顺利,一路之上再无其他波折。行了有半个月,她们又换乘马车,颠簸了十来天才到了都城城外。
离开时寒风萧瑟,到处都是荒凉景象,眼下却万物复苏,花红柳绿,一派生机盎然。幼仪看见熟悉的事物,登时有股子亲切感。大太太已经派了人在城外迎接,这边上前给她们见礼,那边又有小厮飞马回去禀告。
来人是张胜家的,他男人管着田庄春秋两季的租子,平常无事跟着老爷出门。她专管太太、小姐们出门,常在外面行走。
张胜家的嘴巴甜,好说话,一路之上坐在老太太的车外面不停的说话。她专拣一些热闹有趣的事情说,逗得老太太心情不错。
“前些日子有水贼押解进都城,不知道怎么处置了?”幼仪忍不住问着。
“四姑娘是说那个被姑娘和韦汝姑娘智擒又逃走的水贼吧?到了都城第三天就在菜市场斩首示众了,看热闹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听说那个水贼高八尺,腰有皮缸那么粗,眼珠子是血红血红的,看一眼三天睡不着觉。两位姑娘竟然把那样的妖怪制住,难怪连皇上都嘉奖。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匾额挂在咱们府上,太太可是每日都亲自擦拭呢。”
“我和韦汝姐姐不过是取巧罢了,最后水贼还是官兵逮住的。”幼仪试探的说着。
“话是如此,可第一次确确实实是两位姑娘的功劳,只可惜那些官差都是吃闲饭的,才让他跑了。到底是常年在外面训练、打仗的兵厉害,一路押进都城,什么事都没有。对了,奴婢还听说这次押水贼上来的是郝世子。不,现在是郝先锋。”张胜家的说得眉飞色舞,满脸都是表情,让听得人津津有味,“虽说他现在不是平南府的世子,可这次押解水贼到都城,连皇上都召见嘉奖。奴婢听说皇上准许他留在都城,他却拒绝了。平南王看见儿子给自己挣了面子,原想着下了朝带回去父子团聚。可看见郝先锋在皇上跟前一味逞能置气,不知道就驴下坡,一气之下自己走了。眼下郝先锋就跟官兵住在城外,听说马上就要启程回去了。”
“但凡都城王爷郡主有些什么事,外面总是传得比戏折子写得还热闹曲折。众人也不想想,皇上是一言九鼎,西北又是那等苦寒之地,郝公子接连立功为得不就是早日回都城吗?我看事情的原委应该是有出入,听着一乐就完了,当不得真。”老太太听了笑着说道。
“还是老太太见多识广,奴婢听见老太太的话才觉得是这个理。”张胜家的连忙奉承着,“昨个儿都城又出了一件新鲜事呢……”
不过是鸡毛蒜皮闲磕牙的事,幼仪懒怠听。只是她觉得张胜家说得话未必都是无稽之谈,以郝连玦的性子,他倒是敢拒绝皇上的提议,更不会顾及自己老爹的心情。他若是真在乎世子之位,当日也不会为了几句话跟皇子动手,还把二皇子揍得不轻。只是他让自己沦落到西北边陲苦寒之地,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幼仪觉得郝连玦身上的谜团越老越多,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家伙。
马车很快就到了金府侧门,管家在门口迎着,到了二门看见大太太带着利姨妈并一众哥儿、姐儿都在那里候着。她们见了老太太赶忙上前见礼,幼仪又给大太太等人见礼。
“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礼节,都进去坐下再说话吧。”老太太一声令下,众人簇拥着她呼呼啦啦往里面走。
进了屋子分主次坐下,大太太亲自奉茶上来,“媳妇儿听说老太太这一趟多有惊险,吓得是魂不附体。每日在小佛堂焚香祷告,希望佛祖多多保
第九十四回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