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挨到通宁关,借到千军万马,非同温白陆把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了不成。
想着想着,徐中上下眼皮打架,脑袋一栽,便抵在卢渊枕边睡着了,呼吸一下下喷在人颈侧。
卢渊躲避不得,索性伸出根手指,把徐中的脑袋拨转个方向。徐中吭哧两声,也没醒转,两腿骑着被子,冲墙继续睡去,一夜无梦。
上雍城,禁宫。
随侍太监抓着飞落的信鸽,从细筒里取出字条,呈给温白陆。
温白陆随手展开,扫了一眼,本就布满阴霾的脸更加黑沉。他手指一拢,将字条捏成一团,投进炭盆里。
“九千岁脸色不好,是否公务繁忙,太过劳累了?”
温白陆闻言抬头,见太子带着两名亲随,从门外迈了进来。看他脸色灰败,显然也有数日不曾安睡,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温白陆转头,责问身边的小太监道:“今天是哪个当职,太子殿下驾临,怎不通报?”
“是本宫不叫他们通报的。”太子摆了摆手,吩咐众人退下,这才负起双手,没好气道,“有什么可通报的,今天是太子,明天还不一定是什么,清净点好。”
温白陆听出他话中怨气,理了理袍袖,不动声色道:“殿下何出此言?”
“你我之间还打什么哑谜?”太子没有耐性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道,“父皇驾崩已有半月,虽是遮掩住了,但纸里包不住火,我看朝臣们已经起了疑心。”
温白陆笑了一声,不置一辞。
他当然清楚,众臣摄于自己的雷霆手段,不敢当面违逆,但私底下早对太子心生不满,讥笑他是个才能平庸的草包,难当大任。
近日,岭南与江东各地皆有义军起事,占领城池要塞,以清君侧为名屯兵积粮,气候渐成。
趁此机会,前朝各党派也动作频频,暗中谋划着迎回德才兼备的旁系王侯,取太子而代之。可在具体人选上,众人又各执一词,分庭抗礼。
太子烦躁地踱了几步,突然道:“不行,不能再等了,本宫须得即刻登基,以免夜长梦多。”
他想了一想,又道:“传国玉玺既然找不回,索性就不要找了。把知情的人灭口,总比活捉拷问容易得多。”
温白陆点头道:“不错,只要没人能得到,传国玉玺也就没有用处了。事成之后,只需栽在卢渊身上,说是他勾结宋妃偷去的,下落不明,来个死无对证。”
“也只能如此。”太子叹了口气,有些恼恨道,“新皇登基却无传国玉玺,难免遭人耻笑。也罢,事急从权,顾不得这许多了,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不如”
“殿下这般心急,连前来联姻的鲁国公主也不等了?”温白陆不待他说完,冷冷地插了一句。
“这”太子大震,神色有些尴尬,哑然半晌方道,“正想把这喜事告诉你,不想九千岁消息灵通,早知道了。”
“喜事?”温白陆眯了眯眼,厚厚脂粉也遮不住一脸怒容,“殿下是说为了请敌国公主入楚为后,答应把五座城池献给鲁国的喜事吗?”
太子陡然色变,斥道:“温白陆,你是什么身份,敢同本宫这么说话!”
温白陆用香帕抵着嘴,哈哈大笑。
“我是什么身份,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的吗?若非忌惮我,您又怎会纡尊降贵,对我这个阉人礼让三分?”
“阉人”两字被刻意念出,太子蓦然一怔。
他这才想起,皇帝驾崩那日,他一时得意忘形,曾背地里痛骂温白陆平日气焰嚣张,目中无人,并以阉人谓之。如今看来,竟是被他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告了密!
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张口结舌,好不精彩。温白陆却当做没看到般,咄咄相逼。
“殿下怕登基时没有玉玺,落人话柄,难道就不怕割地联姻之事传扬出去,更会令楚国蒙羞,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吗?”
他从案上取来一份战报,随手扔在太子身上,道:“上月传来捷报,孙元帅好不容易拿回两城,我已颁令嘉奖,犒赏三军。殿下倒是好大手笔,一张嘴就是五城,边关将士若知晓了,怎不寒心?”
“够了!”太子忍无可忍,不禁火
第43章 乱局